謝明月垂著眼說了賀家的事,哼笑:“你爹不是信佛清修麼?妻子還一個接一個地娶,但凡他們相看其他願意的女子我都不會管,可蘭芝她……”
她抿了抿嘴,賀蘭芝這麼大了還未出嫁,還在江南總傳出一些不好的名聲,這也是賀家將她拿出來的原因。
“蘭芝自己不會願意的。”
戚縉山蹙眉:“確實荒唐。”
“我今日已給蘭芝去了快信,應當很快就能得到回信。”
謝明月輕嘆一聲,這事,他們作為晚輩其實不好插手。
“往後若老太太要你操辦這件事,你不必再理。”
戚縉山沉吟片刻,抓起謝明月的手輕輕摩挲,嗓音沉沉。
“此事主要還得看賀家,以及你那位好友。”
若賀蘭芝不願意,戚縉山肯定也不贊同順清侯娶妻。
但若賀蘭芝……
他沉著眉眼,看到謝明月眼底的擔憂,最後什麼也沒說。
謝明月垂下眼睛:“我與蘭芝許久未見,沒想到馬上要相逢了,竟是這種境地。”
戚家賀家一起“吃人”,謝明月身處其中,有些難受。
“放心,定不會讓你那好友難做。”
戚縉山對賀蘭芝就是尋常印象,順清侯要娶誰都同他毫無關係,只是謝明月不開心了,他就得上點心。
待謝明月情緒好些了,他便回到書房,交代下人去將這幾日驛站中的信查上一道。
“若有回信,加快送至夫人手中。”
謝明月坐在房中,今日一番折騰,說好同母親選婢女的也未選。
這時元白端著燻乾淨的衣裳進來,不大高興地同謝明月講:“夫人,您猜奴婢方才經過廚房時,聽到什麼了?”
“什麼?”
謝明月托腮悠著腿,閒適地記著事。
元白氣沖沖道:“今日永嘉縣主未來家宴,似乎是因為查出身孕了。”
“嗯?”
這下謝明月腿也不晃了,略略驚詫地抬眼看向元白。
“夫人,您也覺得十分驚訝吧!”
元白料到謝明月是這個反應,過來同她說話。
“那、那二爺此前不是說吃了藥……傷及根本麼……”
她到底是個大姑娘,說起此事來有些結巴。
謝明月眯了眯眼睛:“按理來說是,不過大夫也未說他完全廢了,應當還是能生的。”
沒想到啊,戚修玉與永嘉現在早就分房了,不到初一十五都不進永嘉的院子,就這樣還懷上了?
真是禍害遺千年,戚修玉的孩子留得多。
“懷就懷了,不管我們的事。”
謝明月伸了個懶腰。
二房生再多,也和她沒關係,這戚家的一切,都仰賴著她的夫君,只要戚縉山在,他人費盡心思也奪不走什麼。
“來,我要沐浴更衣。”
謝明月摸摸自己平坦的腹部,眼底眸色流轉。轉身走到了屏風之後。
“差人先去棲海院說一聲,待會,我要去大爺那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