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李銘正襟危坐，懇然道：“部長，他們此刻應該在星創公司銀灰星分部。”
李銘不確定對方位置，但按照賞金獵人的尿性，完成任務，第一時間自然是去兌現懸賞。
秦霄眸光驟然緊縮，下意識攥緊拳頭，又很快鬆開：“你確定？”
李銘點頭：“九成把握，我殺掉那狙擊手時，隱約從他們的頻道中聽到“星創公司”幾個字，回去之後，反覆回憶，才來找您。”
秦霄緩緩點頭，神色上卻沒有太多意外，星創公司本就是他高度懷疑的物件。
星創公司應該很快就會聯絡他，東西搶走，總會有訴求。
李銘的到來，讓他提前確定這一點，心理有了預期，同時也有了某個想法。
他沒有說話，起身走到窗前，城衛的後勤效率很快，落地窗已經換成新的，只有邊角還有些許焦痕。
銀灰城的夜幕，燈火通明。
“你感覺咱們銀灰城如何？”秦霄的聲音傳來，很平和。
“欣欣向榮…”
“哈哈…”秦霄轉身大笑，指著李銘，臉色驀地沉了下來，“錯，簡直腐朽至極！”
“你從小到大，受過多少欺負，可曾有人為你出頭？若非你父親與楊鵬認識，你的學生時代，恐怕會更慘！”
“你可知，每年因灰砂病死去之人有多少？”
“外城三大幫派，又搞出多大亂子？”
李銘默不作聲，這傢伙，抽風了？
秦霄越說越激動，來回踱步：“這叫欣欣向榮？銀灰星已經病入膏肓！腐朽至極！”
“你認為我是個什麼樣的角色？”秦霄又忽然站定，看向李銘。
李銘思酎道：“德高望重…”
“你不是這麼想的。”秦霄搖頭，“你認為我是個道貌岸然的人，毫無作為，坐視銀灰城的腐朽。”
李銘不解，他到底想說什麼？
“其實…我一直在尋求解決方法。”秦霄嘆了口氣，“三大幫派盤踞外城，他們強嗎？他們不強，我可以解決。”
“可，那是治標不治本，幹掉他們，還會有新的人。”
“根源不是他們。”秦霄花白的頭髮梳得很整齊，但現在卻像是頭老獅子般。
砰！雙拳砸在桌子上，“是星創公司！”
“星際聯盟中，沒有蠢貨會簽訂這種不加限制的採礦合約，可偏偏我們簽了。”秦霄冷笑：
“上層的貓膩我不管，但這次，星際聯盟審查小組來了，他們有權利否決這個合約。”
“但需要鐵證，很多鐵證…星創公司很聰明，精研星際律法，表面上，肯定什麼都查不出來。”
“但，我已經找到破局之法。”秦霄眸光冷冽，又黯然：“只是，東西現在被偷走了。”
李銘已經隱約琢磨出來味，這傢伙好像在對我洗腦？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好人？
“那裡面是…”李銘嘗試地說，果不其然，秦霄接著道，語出驚人：
“那是多年來，我所收集的，星創公司在銀灰星扶持黑幫組織，賄賂管理層，壓制輿論的證據，涵蓋多位管理委員會成員。”
果然是證據…
李銘臉色變幻，而後蹭地站了起來，身下的椅子被掀翻，沉聲道：“部長，您需要我做什麼？”
他認為，秦霄需要這樣的反應。
秦霄此刻很滿意，十七八歲的少年，聽到這種拯救故鄉於水火之中的事，誰不心情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