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亭此時心中雖然很不舒服,但臉上卻露出了一絲邪惡之色,“韋雪瀅一旦知道你與江俐有婚約,她還可能會理你嗎?雖然這回沒能讓你死,但韋雪瀅你是別想搶走了,她是我的!”
李聶一字一句掃視著婚書上的內容,不禁皺起了眉頭,“徐長風,你可真的與江俐許下婚約?”
徐長風聞言,渾身猛地顫抖了一下,面目十分呆滯。他萬萬沒想到,最終從死神爪牙中將他救下來的人,居然是定江王!
“是……”
他說話的聲音完全變了,也不知道是因為過度驚嚇亦或是死裡逃生的欣喜。
他說著,下意識用餘光瞥向一旁的江北林。定江王這一次幫了他,等於是讓他欠下一個很大的人情。到時候就算他幫江俐驅除了寒氣,這一份人情也不可能還得清。雖然名義上他是定江王府的人,但內幕裡的事情,卻並非這般簡單。
不管如何,起碼他還不用死……
李聶凝視著徐長風,心頭也是難以拿定主意。原本只是想著來走個場子,隨便給徐長風判處個罪行便了事。誰想現在又殺出個定江王,眼下定江王府是鐵了心要保徐長風了。
李聶心中不禁暗想道:“江北文,你是不是嫌活的太久了?”
若不是現在朝廷還不宜和定江王撕破臉皮,如今這公堂之上,哪還有江北林說話的份?即便如此,李聶依舊是神情不變,一臉嚴肅的看著眾人。
“啪!”
醒目拍下,徐長風頓時被驚嚇了一跳,“徐長風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王爺宣佈,讓其杖責二百,發配邊疆三年!”
聽到這裡,魏長亭笑了。
哪怕徐長風是洗髓境修行者,捱上這兩百棍,那也得要了他半條小命。再者發配邊疆三年,三年時間如此漫長,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到時候就算他死在了邊疆,那也只能怪他命不好。
不止是魏長亭,很多人都看出來了,王爺這是在赤裸裸的打定江王的臉面啊!
“王爺不妥!”江北林一聽,急忙說道。
“哼!”李聶沉聲喝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王朝給予你們這些朝廷重臣的優待,那是因為你們曾為國家付出了汗血功勞,理應得到一些權力。但這不能成為你們無法無天的靠山,難道你要讓我宣判徐長風無罪?那樣一來,又該如何向死去的易司業交代?朝廷又該如何向天下的子民做出交代?如今讓徐長風苟活一條命,已經是朝廷做出最大的退讓。天子犯法,還當與庶民同罪。若非如此,制定這法律還有何用?你要是再得寸進尺,信不信本王爺連你也一塊發配邊疆!”
李聶話音落下,公堂之上在無人敢妄言。哪怕江北林再如何不服氣,他也已經是無話可說。
徐長風就算是殺了人,但朝廷也不至於這般苛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可此時對徐長風所治之罪,的確過分了。李聶這一行為也是暗地裡表明了態度,要讓定江王安分一點。否則他這個名號,隨時都可以撤掉。
“還好只是三年,三年時光很快就過去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龍語心輕輕拍打著韋雪瀅的後背,低聲安慰道。
此時韋雪瀅的神情十分複雜。當她聽到要讓徐長風杖責二百的時候,心頭竟然是莫名的疼痛不已。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她此時一心只希望徐長風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江北林心中很是無奈,他也不明白,為什麼王爺要這麼對待定江王,竟然一點面子也不給。雖然說定江王府的實力的確大不如從前,可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地步吧?難道是王爺已經知道了些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
他扭頭看著徐長風,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了。至少暫時留下了他的命,至於日後如何,這就要看他的命數了。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