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已是淚眼汪汪,不知從哪兒吹來一陣冷風,令她微微哆嗦了一下,“我不希望你死……”
她說著,含淚走進了那群江湖混子之中。
六旬老者看著女子安然無恙的走進人群之中,不禁笑了起來,瞪著那黑衫男子冷冷喝道,“家主有令,將那柳笛一同帶回去,若他想要逃跑,當場殺掉!”
六旬老者話音落下,這群江湖混子不由分說將之團團圍住。
“不要!”人群中的女子身形猛的一顫,連忙轉身喝道,一滴熱淚也隨之從眼角灑出。她伸出了纖細的手掌,還未來得及上前走一步,一名江湖混子緊跟著趕至,死死將她給束縛起來。
“你們……”黑衫男子看著眼前這群江湖客,眼中滿是怒火,“你們,都該死!”
刷!
柳笛大喝一聲,手中利劍出鞘,劍刃飛快的刺入了眼前一位江湖客的胸膛。他兩眼凶煞地拔出劍刃,瞪著周圍十來名江湖混子,身上隱隱泛著一股狂暴的靈力。
“修行者!他居然是凝氣境修行者!”人群中一名江湖混子高聲呼喊到,隨著這話出口,眾人紛紛後退了一丈,手中依舊是緊握著兵器,卻都是僵持不前。
“怎麼會?”六旬老者皺起了眉頭,看著眼前這黑衫男子,“你怎麼肯能會是修行者?”
“因為,我去了惡人谷。”柳笛目光掠過眼前的江湖客,直視他們身後那被束縛著的女子,一字一句說道,“曉曉,過了長安便是崑崙。等到了崑崙,他們便再也不能難為我們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帶你走的。”
“惡人谷!”六旬老人看著這黑衫男子,難怪他手法如此狠辣,殺人連眼皮子都不曾眨一下,“你居然去了惡人谷那種地方,你自己自甘墮落還不夠,還想要拉著小姐一同下水。柳笛,想不到你的心居然如此狠毒,你的心難道是黑色的嗎?”
黑衫男子冷冷一笑,“當年你們將我父親投入井水裡淹死的時候,你們可曾想過自己的心是否也是黑色的?我是一個下人的兒子,與大小姐有私情的確是壞了規矩。可即便如此,我父親何罪之有?他憑什麼要死去?為了報此仇,我只能入惡人谷!若不是看在曉曉的份上,終有一日,我必定要屠戮你們郭家上下。”
“狂妄!”
隨著這一低沉的聲音傳出,黑衫男子這才發現,在這群江湖混子後邊,還有一位身材壯闊的男子,騎在馬背上一動不動。這男子披著一身毛皮大衣,從馬背上越下來。
“區區凝氣境修行者,你有什麼資格囂張?”男子瞪著柳笛,冷冷一笑,眉目之間似乎迸發著幾縷狂暴的劍氣,令人心生畏懼。
此人,竟是四階修行者。
他接著開口說道:“當年家主命我把你父親處死,他永遠也不可能想到,三年後,他那不爭氣的兒子也要死在我的劍下。”
男子說著,拔出了手中的利劍,劍氣凌厲地附著在劍刃表面,早已是蓄勢待發。
只聽蒼啷一聲響起,一位身著朝服的官爺拔出了手中的利劍,他起身一個箭步邁出,手中長劍如同狼牙一般撕裂開空氣,對著男子的腦門直射而去。
“呲啦!”
男子後退小半步,憑空一道劍氣劈出,絢爛的光彩在空中炸開,宛若大白天燃起了焰火一般。在這灰濛濛的天下,顯得十分耀眼。
“長安衛?”男子看著自己身前兩丈有餘的官爺,下意識驚呼道。
“江洋大盜郭青虎,我們等你很久了!”那長安衛凝視著毛皮大衣男子,沉聲喝道,“你以為自己改了個‘青風虎’的名號並一直躲在郭家之中我們就調查不到你了嗎?之所以一直沒有對你下手,是因為你身在江南,那是定江王府的地盤,我們長安衛不方便跨域辦案。”
“哈哈哈……”郭青虎一聽,不禁大笑起來,“難怪我說單憑這兩個小娃娃是怎麼甩掉郭家的追兵,原來是你們長安衛在暗中推波助瀾,明面上是幫著他們逃往長安,實則是引誘我上鉤。不過,這又能如何?我既然敢來長安,就不怕你們長安衛。”
“客官,酒熱好了。”
就在此時,粉色衣裙的女子將一壺熱酒端到了蘇永邱兩人的桌上,這才打斷了徐長風觀望的目光。這算是他頭一回見識到長安外的江湖,在沒有了朝廷的束縛下,果然每個人的性情都大變了模樣。
“若你想接著看下去,我不介意讓掌櫃的把這壺酒拿回去溫熱,等一會我們上路再喝。”一旁的蘇永邱平靜的看著徐長風,“在這種場合下喝酒,一點酒興也沒有,不如不喝。”
徐長風猶豫了一會,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他的確很想知道那對青年男女的結局是如何,以及那個江洋大盜郭青虎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