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之話雖如此,但己方明明可以趕到支援的,孫勝哪能理解,不由再次說道:“可……可如此一來,豈不是要犧牲掉泗水的數萬將士。”
“打仗,就沒有不死人的!”蘇牧之瞪眼厲喝了一聲,接著冷漠的說道:“為統帥者,當以大局為重,如果犧牲數萬將士,能換回全盤的勝利,那本帥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他的話,說的斬釘截鐵,又冷漠無情!
孫勝聞言,不由狠狠嚥了口唾沫,結結巴巴道:“末……末將明白了。”
隨後,孫勝開始開始傳下了蘇牧之的軍令,二十萬虎威軍開始走走停停,鬆散至極的趕往泗水,照此行軍速度,沒有十天半月,是根本不可能抵達前線的。
可在當天夜裡,眾士卒露宿之時,蘇牧之卻又開始召集各軍低階軍官集合。
此次集合的人,約兩千百夫長,兩萬多名伍長,連同幾名偏將,在當時的軍制,五人為伍,伍設伍長,也是軍中最低階的軍官。
可在風軍當中,一名士兵,要想升任,就只能靠自身軍功,也就是說,即便是一個伍長,那也是經歷過大戰,在戰場上殺過敵人的老兵!否則,他就當不了伍長。
場內,聚集了大約三萬人左右,人們身穿盔甲,腰桿挺的筆直,蘇牧之環視一週之後,在前面來回走了兩步,接著震聲說道:“脫下你們的盔甲!”
他是軍中主帥,眾將士聞言,二話不說,立即開始解起了盔甲,甲冑摩擦之聲頓時四起。
待人們紛紛卸甲之後,蘇牧之又道:“扔掉兵器!”
人們雖然不明所以,但依舊照做。
此時此刻,三萬將士,只著中衣,蘇牧之看著眾人,再度喝道:“現在,青軍正在猛攻泗水!你們身上已無盔甲輜重,本帥軍令,每人攜帶三日干糧,三日之後,必須出現在泗水城內!”
“得令!”三萬將士齊聲說道。
“出發!”蘇牧之大手一揮。
隨著他的軍令,三萬低階軍官,開始夜晚行軍,白天隱藏密林,不走大道,只走山間小路,連日急行,秘密開往泗水。
而剩下的十七萬大軍,他則是交給了孫勝,並責令後者,必須緩緩行軍!
他這邊表面上,大軍行進緩慢,情報自然瞞不過青軍,很快,訊息也傳到了青軍營地。
此時此刻,青軍已連攻泗水兩日,再猛攻兩三日,必能拿下泗水,對於現在風軍趕來支援的大軍,青軍統帥鍾離,也極為重視。
見探馬來報,他立即探身問道:“風軍援軍距此還有多少裡?”
探馬單膝跪地,抱拳回道:“稟將軍,風軍二十萬援軍距泗水還有三百多里路程,而照他們的行軍速度,沒有十天,絕對趕不到泗水!”
“好!真是天助我也!”鍾離聞言大喜,立即說道:“再探再報!風軍有任何動作,立即快馬報於我知!”
“諾!”探子拱手而退。
而等其走後,有偏將則是說道:“將軍,此次泗水援軍,統帥為蘇牧之,此人可並非庸才啊,他如此緩慢行軍,恐怕另有打算啊。”
“恩……”鍾離聞言,沉吟了一下,他可不傻,而且還是青軍統帥中難有的文武全才,只是對於蘇牧之的緩緩行軍,他一時間也難解其意。
考慮了片刻之後,他說道:“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蘇牧之應該是要放棄泗水了,想在泗水之後,與我軍決戰,不過,不必理他,先攻下泗水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