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國在帝國版圖的最西北,景國在最東邊,之間相距何止千里,陸辰當然知道,這只不過是景使的場面話罷了。
又將陸辰恭維了一番之後,景使這才說道:“風王殿下,我王一直說,景國最親密的盟友,就是風國,而且當初我景國遭異族入侵之時,也是風國第一個無條件出兵的,眼下,盟友遭他國欺凌,風王殿下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吧?”
他上來就這麼說,搞的陸辰暗暗搖頭而笑,說道:“使者不妨直言。”
景使說道:“是這樣的風王殿下,前番連國割給我國衡陽一郡,而且我國業已經派遣官員前去赴任,冊籍官印,都已經交接完畢了,可沒過幾日,卻被燕軍強行佔領,且我王遣使入燕,譴責燕國,燕王卻故意搪塞敷衍,拒不交還衡陽,如此一來,豈不是相當於侵佔我景國領土,我王顧及當初五王會盟之約,因此沒有輕易對燕國用兵,特派在下前來,請風王殿下出面,從中調解此事。”
“哦,是這樣啊?”陸辰恍然大悟一般的點了點頭,接著考慮了一下,說道:“可即便本王出面,燕王恐怕也未必會賣這個面子啊。”
說白了,這種事,他才懶得管呢,一個弄不好,兩邊都得得罪。
然而景使聞言,卻立即說道:“貴國與燕國相鄰,殿下之雄才偉略,風軍之驍勇,也一向使燕王畏懼!若殿下肯出面,燕王肯定不敢造次。”
他的話,說的可謂很巧妙,自然而然的將陸辰狠狠誇了一番,若是其他人,或許被這麼誇的一飄,頭腦一熱就答應了,可陸辰卻不會信他這些鬼話,燕王畏不畏懼自己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郡之地,任誰都會眼紅,又豈是憑自己一句話,人家就會那麼容易拱手相讓的。
他微微一笑,說道:“呵呵,景王弟的意思,本王已經明白了,這件事,還得容本王再考慮考慮。”
聽到這話,景使有些急了,連忙說道:“風王殿下,我王,可是一直把殿下當作最親密的盟友啊,您可不能就這麼看著盟友被他國欺負啊……”
“哎?”陸辰擺了擺手,道:“使者可先行去驛館歇息,本王說了,此事還有待斟酌,明日再給你一個答覆如何?”
“好……好吧。”見陸辰都這麼說了,景使無奈,只能躬身拱手道:“在下告退——”
等其走後,陸辰環視大殿上的風國眾臣,說道:“此事,列位都有何看法?”
蕭望出列說道:“當初滅胡之後,大王與其他四王相約秋後伐連,如今景國和燕國,卻出現了這樣的情況,若未處理妥當,恐怕對之後的會盟伐連會有很大的影響,說不定,伐連之事,也會因此無疾而終。”
“這也正是本王所考慮的一點,因此,才沒有直接拒絕景使。”陸辰跟著道:“另外,連國突然割衡陽於景國,割丘陵於楚國,而這兩地,卻又同時被燕軍和青軍強佔,連國之計策,高明啊。”
“是啊,連國之策,很明顯是在分化列國,但即便燕王和青王知道,可那也沒有辦法,因為那近在眼前的一塊肥肉,實在太誘人了!”
司馬文接著出列說道:“而且微臣聽說,此策,好像是連國丞相董原所獻,董原也因此事,而被連王尊為連國一代名相。”
聽到這話,位在班列中的吳起嘴角微微翹起,不過,他卻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解釋此事。
這時候,李妙才也出列說道:“大王,以微臣之見,大王若是答應了景王的請求出面斡旋此事,先不說燕王會不會給這個面子,即便給了,那燕王心裡,也肯定會對大王產生不滿,而且,不給的機率明顯要高於給。可若是不答應,則景王又必定會埋怨大王,這,完全就是一件兩難之事。”
陸辰點了點頭,繼而看向薛懷仁,問道:“薛大人怎麼看?”
聽大王喚自己,薛懷仁先是微微低了低身子,接著沉吟了一下,說道:“回大王,以微臣之見,就像李大人所說,既是兩難,大王還不如就答應景國,表面上,象徵性的遣使入燕,向燕王提提此事,燕王不答應則更好,這樣一來,既沒有得罪燕國,也可以向景國說明,我們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