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哪個王爺娶親?”
那人奇怪的看了眼她:“還能有誰呀,咱們國家不就一個臨淵王嗎?”
見夏月臉色蒼白,又是風塵僕僕,一看就是外地過來的人,於是熱心的對她說道:“你是剛來京都的吧?”
“我和你說哦,這臨淵王啊,是當今陛下流落在外的唯一子嗣,就是近日才被找回來的。”
“失而復得的兒子,皇帝本想直接封他做太子的,結果最後說當太子要德行兼備,要先考效一番,所以才封了臨淵王。”
“不過雖然沒被封為太子,不過皇上還是很心疼這位走失十幾年的皇子的,一回來就給他指了婚,聽說新王妃還是皇上的救命恩人,譽滿京城的神醫呢!”
夏月耳邊聽著熱心人的喋喋不休的感嘆,手腳冰涼,她不知道自己後面是怎麼回的客棧,只覺得腦子裡一片嗡鳴。
什麼都想不到,也不想去想。
她閉上眼睛睡覺,有自我逃避,不願面對現實。
夢裡亂七八糟的,都是長生,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將兩人相識以來所有的事情全部過了一遍。但一覺醒來卻連做的什麼夢都忘記的一乾二淨,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很重,喉嚨也痛得很。
抬手一摸,額頭燙的很。
竟然發燒了。
夏月已經很久沒有生過病了,她要照顧孩子,關愛老人,發展生意,根本沒時間生病。
長時間的神經繃緊,到得知長生的確切訊息,她心絃終於得以放鬆些許。
到了京城之後得知可能是長生的臨淵王竟然要娶王妃了,她如同被人當頭打了一棍子,只打的她眼冒金星。
提了兩年的心防瞬間鬆懈,伺機許久的病魔終於找到突破口,一擁而上。
夏月這一場高燒來勢兇猛,彷彿要將這兩年多的全部補上一般。
如果這會兒夏月在葉家,或者身邊有人還好。偏偏她這次出門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帶,又是住在客棧,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生病了。
連熱水都沒得喝,只能喝涼水。
喝著涼水的時候不免想到以往長生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心頭更是酸楚。
也因為情緒的問題,高燒總是退下又升溫,反覆好幾次,讓夏月生出一種恍惚感,自己是不是能發燒燒死。
有一次渾渾噩噩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夏月感覺自己身旁坐著一個人,在用帕子給自己擦臉。
動作溫柔輕緩,生怕弄疼了她。
是長生嗎?
長生來看她了?
長生,長生,你跑哪裡去了,怎麼一直不回家,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長生,長生,他們說你重新取了一個王妃,不是真的對不對?
長生,長生,我真的好想你,你別走好不好?
夏月緊閉的雙眼分泌出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淌。
坐在她身邊的人嘆息一聲,用帕子替她拭去眼淚。
“乖,長生不走,你好好睡覺,一覺醒來就能看到長生了。”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長生的聲音,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