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大概一刻鐘左右,夏月徹底睡熟,長生才小心的把自己的衣角從夏月手心抽出來,下床去打水給夏月把臉上的淚痕擦乾淨。
守著她直到半夜,長生穿好衣服出門了。
夏月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夜裡伴隨著心慌醒了好幾次,每次都要摸摸身旁長生確認他在自己身旁才安心。
這一次摸空,夏月猛地驚醒,發現屋裡只有她一個人,黑漆漆的房間內流動著一股讓人不安的氣氛與一種血腥味。
夏月心裡一個咯噔,立馬起身。
可因為她月份大了動作又太急了,懷孕後本就容易抽筋的腿竟然猛烈的抽痛起來。
而這一痛也讓她徹底清醒過來,感官也比之前靈敏不少,空氣中的血腥味簡直讓人作嘔。
夏月心劇烈的跳動,不祥的預感鋪天蓋地,她強忍著抽痛的腿下床,腳踩在鞋子上。
鞋底是溼的。
她低頭一看,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只能看到地面是溼漉漉的,黏膩的濃稠液體。
意識到這是什麼,夏月一顆心都彷彿要跳出嗓子眼。
她抖抖索索的挪到桌子旁點燃油燈,亮光碟機散黑暗帶來一絲光明。
夏月看清屋內的情形,尖叫聲差點溢位口。
血,大片大片的血將地面浸染,床單上,窗簾上,牆壁上,桌子上也都是凌亂的血手印。
就好像一個垂死之人在臨死前不甘的掙扎,又好像兇手故意示威,意圖給她一個下馬威。
而長生不在屋內,這麼多的血又是誰的?
夏月咬緊牙關,推開了房門,屋外倒是一片亮堂堂。
就彷彿怕她看不清楚一樣,院落的每一個角落都點上了油燈,雖不及白晝倒也能夠看的清楚。
依舊是血。
但卻沒有屋裡那麼多,院落中的血跡更像是一個重傷血流不止的人被另外一個人拖著走,血跡延伸的方向是前院。
“碧璽!蘭香木香。”這黑夜中,又面臨這樣的詭異的情景,夏月到底是有些怕的。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像裡穿越到都是特工殺手,再不濟也是神醫。
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只懂一點點吃吃喝喝上面的東西,遇著這樣的情況怎麼能不慌?
可惜,並沒有人回應她。
如果是以前這個時候碧璽一早就候在她門外,只待她起身。
但今天的葉家,整個院子就是靜悄悄的,沉靜的可怕。
甚至因為太過空曠,她的聲音都有了迴音,更添幾分淒涼。
夏月有喊了幾聲還是沒有人回應,只有迴音發出嗡鳴聲,她不敢在叫而是慢慢順著血跡走向前院。
“長生?”她不敢大聲的叫。
然前院也沒有人,就好似整個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而血跡拖出來的痕跡也戛然而止。
夏月茫然又懼怕。
忽然她看到一扇門開啟了。
是葉青青。
“你看到家裡的其他人了嗎?”哪怕察覺到不對,但最起碼有一個人出現了,夏月連忙問道。
葉青青衝著她笑,然後指了指上面。
上面?
夏月剛抬頭,一滴水滴在她眼皮上,快速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