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你好去高家？”葉老根看著段氏平靜的說。
段氏眼神閃躲，“你，你瞎說什麼呢！我去高家幹啥。”
“去不去你自己知道，反正我昨晚該說的都說了，你要是還和高家兄妹有來往，你就搬去他家吧。”葉老根噴吐著煙霧，煙霧將他眼底的翻湧的情緒遮蓋住。
段氏見葉老根面無表情，就知道他是認真的，心裡十分慌張，就說：“人家小草大壯到底做啥事了，叫你這麼瞧不上他們！這麼些天要不是他們陪著我，我能有現在這個好樣子嗎！”
“葉老根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難道忘了我以前為了你……”
葉老根接過段氏的話頭：“為了我死了幾個孩子？”
段氏眼眶通紅，沒有說話，但眼神顯然就是責怪他。
葉老根慘笑了一聲，說：“好，都怪我，沒有你段紅梅一點的責任，全部都是我的錯！”
“但就算都是我的錯，這麼些年我也該還清了，既然你心裡還怨恨著我，那你走吧。”
段氏猛地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葉老根。
葉老根這會兒反倒平靜了，“我也不休你，和離吧。”
“你對不起我你還要跟我和離？”段氏想不通她只是想去高家，照應高家兄妹，怎麼就鬧到要和離的地步了。
“葉老根，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啊，這麼些年我為了這個家勞心勞力，到頭來你卻要和我和離！”段氏真被嚇住了，眼淚嘩嘩的淌。
“從昨天你回來，到現在，長生回來了這麼久，一直沒出過屋子，你有問過長生一句嗎？你有關心過他一下嗎？你甚至問都沒問他回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沒有考慮過他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葉老根咬重‘傻子’二字，眼裡閃爍著淚光。
“他是怎麼離開家一個月，怎麼找到消失不見的媳婦，又是怎麼回來的！你問過一句嗎！你問我有沒有良心，段紅梅！我葉老根倒是想問問你！問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心！”
葉老根一字一句質問，問的段氏步步後退，最後退無可退直接癱軟的倒在牆壁上，無話可說。
她極力的回想，回想自己對因為長生的離家出走的傷心欲絕，痛不欲生，但是越是回想段氏越是心慌，因為她竟然絲毫記不起來她傷心難過的樣子，好像一直都是開心的。
因為高小草總是會在她想起長生的時候，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開心，忘卻煩惱。
小草還會貼心的開導她，說人死不能復生，人應該往前看。
所以段氏就跟著高小草‘往前看’，看的完全將長生忘在了腦後，一門心思的覺得高家兄妹好。
以至於連長生回來了，因為沒給自己開門，她心裡就怨恨上了，覺得長生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就在段氏茫然的時候，夏月忽然走了出來，她十分虛弱，走路還是扶著牆的，他走到葉老根面前喊了一聲：“爹。”
“好孩子，沒事了吧？”葉老根忙走過來扶著她。
夏月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段氏，然後在葉老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葉老根聽完，氣得菸斗都扔了，“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