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珮如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
紫綾默默地坐在那裡，低垂著頭，好像做錯了事的小女孩，許久沒吭聲。
曹珮如打破了沉默：“你怎麼不說話？”
“事情……你都知道了？”
曹珮如沒回答，而是反問：“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紫綾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思：“我……說不清。”
“我相信你對男女之情一竅不通。”曹珮如用力點了點頭：“我一直認為，其實男女之間的事情，往往在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幾秒鐘之內就決定了。對方的相貌、身材、言談舉止和生物學意義上的那種無形氣息，是否能夠吸引你，只要幾秒鐘就可以決定。也正是這幾秒鐘，決定了兩個人會成為怎樣的關係，所謂‘一見鍾情’只是比較直接的表達。當然，也有日久生情這回事，只不過你對一個人很好，最終培養出來的只是親情罷了。從女人角度出發，有時可能會基於其他方面考慮賞男人一炮，但這不是生理意義上的。”
“曹姐想說什麼？”
“我看得出來，你當初第一次在監控裡看到司鴻初，就已經喜歡上了。”喝了一口茶，曹珮如緩緩又道：“當時，你去跟司鴻初交手，其實只是找機會見司鴻初一面。”
“怎麼會……”紫菱的臉色立即紅了，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就他那副樣子，我怎麼可能喜歡……”
“不。”曹珮如似笑非笑搖了搖頭：“以你的豐富閱歷應該可以看出，司鴻初在木訥的外表之下，隱有大智慧。他是人中龍鳳，只是還沒到騰飛的時候。”
“可是……”
“沒有可是，紫綾，我很瞭解你。”曹珮如打斷了紫綾的話，突然問道：“知道什麼是幸福嗎？”
“網上不是說嗎——幸福就是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
“不。”曹珮如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道：“其實，幸福就是癢的時候撓一下，不幸則是癢了但撓不著，更不幸的是，靈魂和肉體從來都感覺不到那種蠢蠢欲動的癢。你是一個職業殺手，成長於冷酷無情的環境，被人恐懼的同時，也就註定了你遠離幸福，直到你遇見了司鴻初。”
“曹姐的意思是……”
“我祝你和司鴻初幸福。”
“對不起，曹姐……”紫綾霍然站起，有點激動的道：“我知道，我在追隨你的時候答應過，這一輩子將不考慮任何感情問題，專心工作……”
“你聽我把話說完……”曹珮如輕鬆的擺擺手：“我知道，感情問題，一定會影響你的工作。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總要面對……”
“你這是要趕我走嗎？”
“你要是走了，我上哪再找這麼好的手下？”
“曹姐你……”
“你放心，我這樣決定，也有現實上的考慮。”
“什麼？”
“我希望能跟司鴻初結成同盟，如果我身邊有一個女人，與司鴻初有了親密關係，這就意味著同盟關係牢不可破。”曹珮如說到這，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所以，你跟司鴻初的事情我不反對，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點……”
紫綾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什麼？”
“你不會成為司鴻初的女朋友，只能做身邊的女人，默默的看著。”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