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蛋確實進行了人體練成還不止一次,可謂罪大惡極。
但這個這地方不是那個地下室,跟隨男人的視角進進出出,這分明就是一個法師塔……有時候男人會呼喊塔靈三號,然後得到來自不同魔像的機械式幫助。這地方也有其他的鍊金術士或者是法師走動,也都進行了許多估計慘絕人寰的實驗。
某一日,男人的實驗終於成功了。不知道用了多少屍體成功拼湊出了一個人——大腦來自一位高等精靈,頭部來自兩個不同人類少年,身體則是更多……
然而這具身體沒有靈魂,尚不能稱之為真正的人。最終,男人取出了塔靈的核心,將回路以法術模型的形式以類似啟蒙魔獸智慧的契約成功燒錄至人之軀體。
下一刻,“人”用自己本來完美卻突然異化的左臂瞬間貫穿了男人的身體,兩人一起倒在單向傳送法陣之中……艾爾利克罪惡的一生於此結束,原本是塔靈的人造人羅曼尼則迎來了真正的人生。
這估計就是為何不朽者用那個稱呼的原因——軍用第三代塔靈心智。
羅曼尼心中懷著是何種的情緒?他自己恐怕也無法完整的表達出來。
彷彿是夢中,不,就是在夢中。那昨日夢魘,畸形的變化著,變成了自己未曾記憶,未曾見過的摸樣。這些來源於尚不為羅曼尼的記憶,真實,鮮活的告訴自己曾經的過往。
其實,在自己散盡金財,四處尋覓,治療那畸變的左臂時,就已經大致猜到了。但那只是作為思緒的泡沫,一晃而過。從不曾,也不敢,更不會,像如此這般清晰的對待。明明是在夢中。
憤怒、恐慌、震驚、可笑。糾結的思緒,既會影響精神,更會影響肉體。羅曼尼感覺現在的胃裡翻江倒海。無論精神如何,至少肉體不會平息。
再度感受到溫暖的懷抱,索菲亞看見的是妮娜?!——不,這個體型被這種輕鬆的抱法應該是幼年時期的自己……
但她的面容和妮娜一樣颯爽中摻雜著濃濃的憂鬱,所以索菲亞根本無法分辨。
這個時間段,索菲亞也不知道是否已經是神降之身的半血裔聖武士妮娜,但確實是她跨越重重山水將幼小的自己從瑟文的浮空城帶出來安全的送到了拉米撒……
甚至連自己的名字也是她連將自己斬斷了自己盔甲上的一片甲片製作的金屬名牌。
“就讓你和哪位的名字諧音吧,希望你能成為新生之光,再見了。”最終這個半血裔身體徹底被光明所同化,“她”如屍體一般倒在了聖耀之神教堂的門口。
然後是索菲亞所不知道的另一個回憶。
那是自己去探望布蘭東的最後一次,目送那時的“索菲亞”離開之後,聲稱身體能夠變好的布蘭東被神職人員送入了和妮娜所在的同一個房間。
但此時的布蘭東身上的那個淡紫色的印記的模樣索菲亞卻是不曾知曉的形態。
十字劍徽記自發的在和迪奈菲爾類似的靈魂轉化儀式中變成了三個圈均勻的分部成的一個奇妙的幾何圖形。
最終布蘭東永遠的睡去,醒來的是妮娜。徽記又轉化為索菲亞在數年後才獲得的不同的數個形態……就像是他/她也是奇點一般。
之後變成了俯視的視角,重複了妮娜將幼年時期索菲亞帶出來的那個長途的旅程……一次又一次。
這趟旅程每一次的細節也不盡相同,在相對平行的時空之中,相似的一幕總是在發生。
所以在不止某一方時空之中,神降至妮娜身體的就是布蘭東——兩人是一體的。
但這份糾纏在一起的羈絆尚未結束。
這個夢境的最後一幕定格的確是另一個畫面——銀月下的小溪中,“索菲亞”遠遠的將手伸向“妮娜”卻最終放下的那一刻。
這一幕想必也是一次又一次,但距離從未有其中一次被拉進。
索菲亞看著不斷重複但不盡相同的旅程,頓時百感交集。
【既然年幼的自己如何來到拉米撒的原因已經揭曉,曾經自己想過是否是未來的自己幫助自己逃離瑟文家,但沒想到會是後來遇見的妮娜在不同時空的過去便和自己結下不斷糾纏的羈絆。】
看見夢境最後的一幕,索菲亞突然心痛起來,同時湧起對自己放棄的惱怒。【我究竟在幹什麼,這樣就選擇放棄而錯過,不像我啊。這次,最後一次,無論怎樣我一定要重新抓住你,你給我等著。】
心裡下定決心,雖然現在只是觀看者,索菲亞依舊想朝妮娜抬起手來嘗試抓住她……然而下一刻夢境甦醒。
無論何等思緒,夢醒一顆必須面對現實。五人眼中所映之物的恐怖威懾僅次於先前見過的邪神化身……十五顆頭顱的機械改造屍骸龍,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