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說說第二件事。”
傅小官沒有再聽皇帝下面說的事,他在想如何才能在這樣一個行將就木的國家,將經濟給搞上來,從而實現那個理想。
增加賦稅這當然是絕不可取的,而今虞朝的賦稅已經很重,若是再加賦稅,只怕會讓這虞朝出現更大的問題。
想來想去,依然只能從商貿著手。
而今四國之間的商貿並不繁榮,與四國之外的諸多小國更是少有接觸,這便是閉關鎖國,對於一個國家經濟的發展可是極為不利。
要想將商貿發展起來,就要促成民間經濟的繁榮,只有民間經濟繁榮之後,才能夠生產出充足的商品用以商貿。
這就涉及到一個問題,而今這時代依然是以農耕為主,生產力極為低下,這便限制了許多勞動力。就像在西山一樣,如果不是那幾萬難民,西山是沒可能發展得這麼快的。
那麼解放生產力就是首要的問題。
傅一代才出來,今年如果順利才是傅二代,要提高稻穀產量至少得再等三年,因為谷種需要培育,而西山就算是成功培育出了谷種也遠遠不夠虞朝播種。
農耕器械的生產製造西山已經在開始進行,這能夠解放出部分的生產力,而要推行到整個虞朝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一來是接受的問題,二來,主要還是銀子的問題。
傅小官可沒打算平白無故的將那些器械送出去,那麼那些貧窮地方的農人顯然買不起。
這就要那些農人能夠賺到一筆銀子,這又涉及到地方官員的能力,若是他們能夠解放思想,招商引資,商人們是願意去投資建作坊的。
可這又涉及到商人的地位問題,若是他們的權益無法得到保障,這招商引資顯然又是空談。
想來想去,這破事還真是個系統工程,無論是朝廷支援的力度,還是地方官員的能力,或者是商人的信心等等,諸多環節缺一不可。
難啊!
傅小官一聲嘆息。
這事兒可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夠扭轉過來的,而現在虞朝最需要的是穩!
穩定,穩住,把目前所面臨的形勢弄穩妥,才有辦法求其它。
陛下今日將這事提到了這樣一個高度,倒是給燕宰和岳父大人出了一個難題,且看看他們會如何去應對。
瑤縣那邊的合作得加快速度,燕熙文的思想還沒那麼守舊,這事兒得給燕熙文去一封信,讓這革新從瑤縣開始,得出經驗之後,再看看時機在全國進行逐步推行。
將這事放下,傅小官便聽見陛下正在說道:“黃河的治理是個難題,年年治理年年氾濫,這事兒工部水監司就真沒辦法了嗎?畢棟,朕去歲就叫你要想出法子,你且說來給朕聽聽。”
一個小老頭兒走了出來,傅小官站在最後面,只能看見那一頭略顯花白的頭髮和微微有些佝僂的腰身。
“臣畢棟回陛下……臣以為當於旱季加寬河道,只是,這工程極為浩大,所需人力將數以十萬計,而戶部那邊……”畢棟扭過脖子看了看董尚書,又道:“戶部那邊的意思是,這銀子極為緊張,所以,陛下啊,臣也很難!”
此間氣氛頓時凝重,而傅小官卻皺起了眉頭,因為畢棟的方法不對。
他並沒有跳出來指正,而是繼續看著,因為這事兒現在顯然搞不成。
果然,陛下皺起了眉頭,看向了董尚書,董康平只能走了出來,躬身行禮道:“回陛下,戶部去歲年底已經對今年的諸多事情作下了計劃,那條陳臣已經給陛下看過。倘若要再加上黃河治理的開銷……畢尚書的預算是六十萬兩銀子,這……臣真的擠不出來。”
銀子!
朕這偌大的國家,怎麼就這麼缺銀子呢?
太后的慈寧宮想要修繕已經拖了兩年,就連太后正月十四的七十壽辰原本計劃開銷十萬兩銀子,現在也縮減為三萬兩。
這錢……該從哪裡弄來呢?
要不把六大門閥的家抄了?
虞胤陡然冒出了這麼個想法,但他明白現在可不能這樣去做。
他在龍臺上來回的走了幾步,忽然看向了傅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