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先拿手機拍照吧,希望我這徠卡鏡頭確實能拍出單反效果。”
肖然想了想說道:“放哥你用你的手機錄影,把我手機也拍進去,完了我的手機交你保管,照片未提出來之前,要確保拍攝的電子照片沒有做技術修改。”
“好的。”
李放放開啟手機,開玩笑道:“我們這麼重視,希望這串腳印不是那個傢伙好奇溜過來留下的。”
“哈,任何可疑之處都不能漏過嘛。”
張磊開啟UV手電,蹲在地上笑道:“管他是誰留下的,萬一真是當年兇手留下的,那我們可就真的撞大運了,石副局最少也要包我們一個星期的伙食作為犒勞!”
“別想得美了,就算真是兇手留下的,離找到人還差十萬八千里呢!”
李放放舉著手機調侃道:“趕緊勘察痕跡吧你,弄完還要回去寫報告呢!”
“別提報告行嗎?我這心情剛輕鬆一會兒。”
張磊嘟囔著說道,摸出手套戴上,舉著手電照射出那細微的腳印,又將鋼尺放在邊側:“腳印長寬比較大,長度約在27.5厘米,落腳看似處在平衡期,但隱約較重。”
“一般而言,年紀越小起腳就越重,年紀越大落腳越重。”
肖然小心拍好幾張照片,又跟著張磊到另一個腳印處拍照:“所以此人應該處在中年期,年齡約在38歲左右,腳印較寬,判斷留下腳印者應是男性,減去鞋子的長度,按照慣例,其身高在一米七七到一米八二之間。”
“年齡約在38歲?”
李放放舉著手機,突然說道:“席如香被害時二十二歲,如果她活到現在,也有三十七歲了。
如果這個人與當年的席如香案有關,他和席如香是同齡人,席如香被害前又匆忙從員工宿舍中收拾乾淨了自己的行李。……那他,很可能是席如香認識的人!”
“有這個可能,但如果這個腳印的主人和席如香沒關係,那你就是白費腦汁了。”
張磊笑著說道,又將鋼尺逐一放在幾枚左腳印邊,臉貼著地面,在紫外線光芒下觀察了一陣:“左腳印與右腳印大小基本一致。
不過從地面樹葉上的輕微凹陷看,左腳的落腳要更重一些。……應該是左肩揹著或扛著什麼東西。”
三人走走停停,查清了這串腳印是從土坡下的位置上來,一直到土坡南側,最終在堆放的混凝土上消失。
接著,三人又回到樹下,跟著腳印轉了一圈。
在樹幹的西側,那腳印從平行於樹幹變成垂直於樹幹,由此推斷,把這件白睡衣掛在樹幹斷丫上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這個斷枝椏的高度在一米八左右,普通人一抬手都能夠到。”李放放仔細地將所有的畫面都拍攝下來。
“腳印比較新鮮,從坡下帶上來的泥土還很潮溼,並且沒有散形,應該是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之間留下來的。”
張磊謹慎地判斷道:“總體來看,此人應該是從江邊走來,繞著大樹走了半圈,把白睡衣掛上之後,隨即離開。
……大晚上的,一個人,跑這裡來,他膽子可真大!”
“當年的兇手不就是晚上來的麼。”
肖然深呼了一口氣,看著面前這件乾乾淨淨、微微擺動的白色睡衣,不禁一陣沉思。
這個人在當年席如香拋屍點的樹幹上掛起一件白睡衣,到底,是想訴說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