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街道上一個白衣俠客正與人扭打,一邊騎著高頭大馬的華服粉面少年正在笑嘻嘻的看著,那等低階的較量,讓夏白看的只打瞌睡。
又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夏白也是大致明白了。
那華服粉面少年名趙浩燃,似乎是集官二代富二代武二代於一身的紈絝,這時候鎮東鏢局總鏢頭死了,他這是來乘人之危了,要娶了那林月,順勢吞了鎮東鏢局。
而那白衣俠客就是個愣頭青,一腔熱血出來打抱不平了。
嘭!!
隨著一聲悶響,白衣俠客倒飛出去,捂著胸口,面色煞白,豆大汗珠在瘋狂湧出,顯然是受了不小內傷。
而他身前的內家老者卻是冷冷一笑:“小子,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這一片地界上,我家公子就是天。”
夏白靜靜看著這樓下老者,微微笑笑,然後關上了油紙窗。
心裡忽的想起那被他殺死的小姑娘懷裡的信。
黑暗裡,淡淡的自喃聲響起:“就隨手幫你一把吧,算是你善意的回報,雖然你死了,這恩澤就由你姐姐去接下吧。
就當散散心了。”
當日傍晚。
愁雲慘淡。
鎮東鏢局林月小姐拋繡球,但整個場地被清空了,只剩下趙浩燃一人笑眯眯,站在空場之上。
結果就是強買強賣了。
鎮東鏢局,圓臉的姑娘坐在枯萎的樹下,發著呆。
忽的看到鏢局裡一名老鏢師走來,便是抬頭問:“張叔叔,我爹和小妹真的不在人間了嗎?”
她還是無法接受現實。
自己任性的離家出走,爹和小妹去少林為自己祈福,卻是再也沒回來,而鎮東鏢局轉眼就被人吞併了。
從前不知江湖兇險,走到哪裡都是有著公子哥追求自己,有著人捧著自己。
如今,這白晝時分的世態炎涼卻是令她痛苦著。
手指夾著一片早失了水分的枯葉,輕輕捏著,枯葉便是碎成片片,從指尖溜走。
但今天的張叔叔卻很奇怪,臉上帶著詭異的笑。
“小月,你想嫁給趙公子嗎?”
林月想起白天受到的侮辱,搖搖頭:“我恨不得他死了才好,但是...他爹是煙花三月樓樓主,娘是隋南商會會長,外公更是這水南道的大將軍...
爹如還在,有著少林的關係還能和和平平做生意。
但現在,卻是不行啦。
張叔叔你要走,也去取了銀兩吧。
到時候,這鎮東鏢局可是要大換血了。”
林月有一肚子苦水要吐,但今天的事情一過,鏢師們也是知道這鎮東鏢局是倒了,都被人如此欺負了,幾個出頭的被人家帶來的人輕鬆搞定。
總鏢頭一死,這鎮東鏢局就不復從前了。
所以,今日林月這邊竟大多是是來告辭的。
這位圓臉的姑娘再一抬頭,卻看到那張叔叔已經消失不見了,苦笑著抱住雙膝,把臉深埋入腿間,在這初春的料峭春寒裡,若是一隻迷失的小貓,雙肩起伏,抽泣聲裡豆大淚珠落入泥土的濁黃裡,又復消失。
這張叔叔自然是夏白所幻化而成的。
對於他來說,解決這樣的事情完全是舉手之勞。
...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