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的震驚也同樣影響到了葉寒和雷洛。
葉寒和雷洛雖然不知道綠袍的確切實力,但按昨天相思閣的架勢來看,這個綠袍明顯不是善茬,實力不用多說,勢力在陌離城中應該也能稱得上不是弱。
突然聽到這個訊息,雷洛和葉寒都是在心中默默思量,究竟是誰會去殺了綠袍,不過比起這個誰殺了綠袍來,葉寒更為在意的是這個楚闕的後一句話,城主府帶人來請楚少爺和兩位公子前往議事大廳一趟。
城主府來人?而且說是要帶楚河和他們兩個一起前往議事大廳?這個很顯然,是把楚河和他們二人當成是“嫌疑犯”了啊,陌離城西部,正是靠近楚家的位置,楚家府邸可就在整個陌離城中的西部。
雖然心裡有點不爽,但葉寒和雷洛相視一眼,還是決定先去議事大廳再說,畢竟昨晚就是花魁宴,花魁宴一結束,綠袍就在陌離城西部的位置遇害,這要說和花魁宴一點關係也沒有的話,葉寒自己都不信,巧合歸巧合,卻著實不太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
跟著楚闕一起前往大廳的過程中,葉寒和雷洛也在積極的向楚河詢問關於綠袍的訊息,也約定了一切就按照昨日發生的一切照實說,畢竟他們幾個在離開相思閣後,可是連綠袍的面都是沒見過一下,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葉寒可不相信,城主府的人還真敢隨意栽贓和陷害。
拐過一道道的小路,葉寒一行人便來到了楚闕口中的大廳,這裡是議事大廳,正是那天葉寒和雷洛初來時的那個大廳。
剛進門,就看到主位之上,坐著一箇中年儒士,正是楚修涯,他的對面還坐著一個胖胖的老者,身後跟著兩個帶著刀把的青年侍衛。
看樣子,這個胖老者就是城主府的來人了。
看到楚闕領著葉寒三人進得大廳,楚修涯先是表情微怒,輕喝了一聲:“河兒,你真是胡鬧,還不趕緊向這位城主府的納蘭管家道歉。”而後臉色一轉,和顏悅色的朝著葉寒和雷洛說道:“兩位賢侄,先請一旁就坐。”
這麼明顯的區別對待看在胖老者的眼中,就變得頗有些別的含義了。
楚河見到楚修涯的神情,不禁身子微微一怔,向著那個肥胖老者恭身一禮,說道:“小子唐突,擅自帶著兩位大哥前往相思閣,還請納蘭管家恕罪。”
楚河的這個道歉是必然的,相思閣擺下花魁宴必然知會過楚家,楚家一些管事的下人也肯定明確回覆過城主府,不會帶人前往,然而此番楚河擅做主張,帶著葉寒和雷洛前往相思閣,卻等於是給城主府落下了一個話柄,我請你,你不來,而後卻又自己擅自前來,這難免會讓人覺得楚河有不尊重相思閣的意思。
這件事情其實可大可小,往小了說,這只是楚河年幼,並不懂事,少年心性,突發奇想想去相思閣逛一逛,沒有顧忌那麼多規矩,實在是說得過去,畢竟楚河這人平時的表現大家也略有耳聞,桀驁不馴的樣子時常出現,這個說實話,熊孩子的某些行為難以避免也是十分正常的。
楚河決定帶著葉寒和雷洛去相思閣的時候也確實沒想這麼多,不過你這番說辭,必須得讓城主府認可才行,畢竟這件事情若是往大了說,那可不就是楚河不尊重相思閣了,說的稍微過一點,那怕是能變成楚家不尊重城主府了。
大世家最重臉面,更何況是陌離城的一城之主了,就是一些細小的事情也可能發生很大的摩擦,此事現在就看城主府怎麼理解了,因此楚修涯也是一開始就擺低了姿態,讓楚河先行道歉,這事的確是自家犬子楚河考慮不足。
而且既然楚河身為楚家嫡系,那楚河犯下的錯誤楚家也必然會承擔。
“楚家主客氣了,此事就先翻篇,我相信楚少爺也是無心之舉,此次前來打擾貴族,主要還是為了綠袍身死一案。”肥胖老者也不客氣,完完整整的受了一禮之後,朝著楚修涯說道。
“納蘭管家高義,河兒,還不快謝過納蘭管家。”楚修涯微微一笑,待得楚河又是恭恭敬敬的道了一聲謝以後,緊接著說道:“綠袍身死,確實非同尋常,不知道納蘭管家是否有去看過事發現場,綠袍究竟是死於何種傷勢?”
“這個不瞞楚家主你說,老夫確實去現場查探過,現場處於陌離城西部一個偏遠之處,距離楚家府邸也不過十數里距離,要不是有一個驛站的馬伕正好有事經過那裡,還真的未必能發現綠袍的屍體,現場打鬥痕跡明顯,戰鬥情況激烈,綠袍身上有數十道傷痕,均是無屬性攻擊所致,致命傷應該是這些傷痕最終爆發,從而最終造成綠袍戰敗而亡。”肥胖老者微眯雙眼,詳細的將現場的情況向著楚修涯娓娓道來。
聽著肥胖老者的描述,楚修涯神色漸漸變得凝重,開口說道:“無屬性魂屬就能將身具水屬性魂屬的綠袍殺死,看來這個兇手的實力還在我預料之上,不瞞納蘭管家,兩年前,我曾與綠袍有過一次切磋,當時他的實力就已經是不弱,境界也在魂豪五段,兩年過去後,破鏡不可能,但實力上升一段還是很有可能的,這麼算來,這個兇手的實力只怕至少也該是魂豪高階魂者了。”
“楚家主所預料的,倒跟老夫所想的相差不遠,以我現在知道的,暫且不論外來者,整個陌離城中能打敗綠袍的人並不多,其中能殺了綠袍的就更少了,這人數光是用手,老夫就能數的出來,怕是不會超過兩手之數。”肥胖老者眉毛一挑,繼續說道:“綠袍死於楚府不遠處,因此城主首先差我來詢問下楚家,還希望楚家主您不要介意。”
“這個自是應該,綠袍既然死於我楚府周圍,我楚家必不會袖手旁觀,依我之見,綠袍一事還是儘快查個水落石出為好,否則陌離城中人心惶惶也不是什麼好事。”楚修涯哈哈一笑,轉頭看著胖老者道:“只是昨晚我家河兒與兩位賢侄也是遇到一些蹊蹺之事,不知納蘭管家是否也願意聽聽?”
“哦?楚少爺和兩位小兄弟但說無妨。”胖老者略有詫異。
“好,河兒,兩位賢侄,你們就將昨晚所聞所見一五一十的告訴納蘭管家,包括你們自身的遭遇。”
“是,楚伯父(爹)”葉寒,雷洛和楚河此時倒是挺默契,異口同聲的答道。
“老夫還未見過這兩位小兄弟?不知道這兩位該怎麼稱呼?”肥胖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葉寒和雷洛,忽然轉頭看向楚修涯。
“這位是我葉賢侄,這位是我雷賢侄,兩位均是我故人之子,此次前來陌離城是前往陌離學院求學來的。”
聽聞此言,胖老者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而是示意楚河開始講述昨日遇到的那些情況,緊接著,雷洛和葉寒也是再次仔仔細細、原原本本的將昨天所遇到的事情再次說了一遍,當然葉寒還是隱去了某些在相思閣的情形,比如帶回來的杯子,姬無雙的異樣等等,看著胖老者若有所思的模樣,葉寒就覺得這肥胖老者肯定是得到了什麼有用的資訊。
果不其然,在聽完葉寒三人的描述之後,肥胖老者又在自己的本子上寫寫畫畫,而後向著楚修涯展示了他手中的本子,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堵楚少爺和雷公子的黑衣人,應該就是綠袍的手下——梁宇了,而他今天也被發現死在距離綠袍死的不遠的地方,當時他正穿著你們所描述著的類似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