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他們的要麼是被當做實驗素材活體解剖,要麼是被投入心淵灰燼旅團,不知自己將會於何時被葬於何地,甚至死後就連半點兒痕跡都不會留下......正如他們的番號一般。”
“你說,是直接給他們一個痛快的死法更能折磨他們,還是讓他們時時刻刻都處於死亡陰影的籠罩下,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明天,不,永遠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將要面臨何等的恐怖,更加能夠折磨他們呢?”
“而給他們進行精神治療,不過只是會將這一本就痛苦而又漫長的過程變得更加緩慢,同時也能讓他們足夠清醒地遭受酷刑、將他們的痛苦再次放大許多倍罷了。”
說到這裡,鶯粟略微停頓了一下,露出一個姐姐寵愛弟弟一般,但更加偏向於“溺愛”的笑容:
“你看變形者那傢伙,剛剛已經被師姐給投到‘淵獄’裡去了......那個地方你還沒有去過吧?”
“放心,在那裡他會得到足以匹配他惡行的待遇。”
“說不定,我還會額外予以他一些‘特殊關照’......誰讓他把我親愛的小師弟,氣得像是一頭炸了毛的小獅子一般呢?”
聽到罌粟所言之後,姜潮心中的諸多負面情緒,登時便在極大程度上得到了紓解。
雖然由於級別不夠、沒有許可權、職能衝突等原因,姜潮從未去過淵獄,他也很少聽到其他同僚提及這個詞語。
但單單只是聽名字就不難想象出,這地方絕不是什麼能讓那該死的傢伙,安逸快樂地生存下去的理想鄉。
想到這裡,姜潮長呼了口氣,爾後目光冷冽而又堅定地對鶯粟說道:
“師姐說得對......我會更加努力,逮捕更多的受刑者、袚除更多的災厄,讓他們、它們得到應有的結果。”
看到鶯粟三言兩語便化解了姜潮的憤懣,張楠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感慨:還是隊長更懂人心,把眼前這大男人像是小孩子一樣拿捏得死死的。
只不過,鶯粟在對姜潮說話的時候,無論語氣、措辭還是口吻,卻俱是令張楠感覺略微有些不適......尤其是鶯粟在談及到受刑者將會遭受何等待遇的時候。
雖然平日裡的鶯粟也是一個殺伐果斷、言行舉止中處處都透露出冷酷氣息的“執行機器”。
但那種冷酷,更加偏向於幹練與高效率,而鶯粟剛剛所展現出的冷酷......卻是令張楠感覺略微有那麼一些超出應有範圍的殘忍與病態。
她顯然沒有把完全異化為災厄、尚且屬於人類範疇的受刑者,當做自己的同族來看待,反倒更像是把他們當做牲口,或是用於取樂、發洩仇恨的“低等生物”。
而且,對變形者予以特殊關照並不罕見,這是那些曾經傷害過局裡同僚的受刑者,在被投入繭房或是其他型別的牢獄中後,時常會遭受到的待遇。
可鶯粟予以變形者特殊關照的原因,卻並非是因為那傢伙間接導致了劉念受到精神衝擊、直到現在都情況不明,竟然是因為他惹姜潮生氣了?
就算只是為了安撫自己手下的情緒,但鶯粟這麼講,仍舊令張楠覺得未免有些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