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死亡,尤其是那種明知道還有活路卻毅然等死的情況,有幾人能夠做到?
所以聽到秦放、南流月和顧畫師三人的話之後,典錚柔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烈女子才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獨自先走的計劃,毅然決然的留了下來。
即使她幫不上忙也絕不走,她典錚柔也絕對不會獨自偷生。
面對這種情況,顧畫師理解的點了點頭,而秦放和南流月卻有一種無計可施的感覺,畢竟在處理女人的問題上,兩人還差的很遠。
所以幾人在典錚柔決定之後,也沒有太多的爭執,很快的佈置起來,雖然可能會死,但是決不能束手待斃吧。
“演武山東邊那片沒有毀掉的亂石堆,有樹有石有水,而且人跡罕至,很適合躲藏,我想藏在哪裡應該不愁被人發現,而且如果月老祖再佈置幾個幻陣,即使是一級陣法,也應能瞞住很多人了,為我們活下來多添一絲機會”典錚柔建議道,她沒有能力在救治典心海的事情中幫忙,但是她很想在其他地方幫忙。
“地方可以,不過幻陣還是免了吧。”秦放嘆息道。
聽到秦放一說,典錚柔有點疑惑的看著南流月。
“小柔你雖然心思細密,但是在修真界的時間還短,一級幻陣雖然能夠迷惑不少修真者,但是對於大成期的修真者恐怕沒有多少作用,而且如果我們佈置了,就會像黑夜中的指路明燈一般幫敵人找到我們。”南流月微笑道。
“原來如此,是小柔考慮不周了。”典錚柔赧然道。
“呵呵,這個不是你的錯,不過要藏起來真的需要你這一家之主。”秦放笑道。
“需要我?”典錚柔有點意外道。
“當然是你,你在凡間是一家之主,藏個東西不成問題吧,而且別忘了你藏起來的那個藥方可是連贏樓那種洞虛期的修真者都找不到,你說是不是需要你。”秦放笑道。
一但確定了目標,秦放和南流月便全心而為,絲毫不以其他事情為羈絆。
“小柔知道了。”典錚柔略微一愣後,恭敬的欠身道。
果然和秦放想的一樣,經過他的一番鼓勵,典錚柔的思想活躍了起來,選的地方讓顧畫師都驚歎其心思的巧妙,那是一塊溪流中的巨石。
經過幾人的幫手,眾人吧風雷府埋在了巨石之下,而最後入府的南流月更是施展他控風的能力,讓巨石穩穩的壓在風雷府之上,形成天然的掩護。至於幾人翻動巨石的痕跡,在那道溪流緩緩流動下,被悄然無聲的抹去,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對於這種巧妙的利用水流之力隱藏的方法,幾人都大為讚賞,讓一心想出一份力的典錚柔欣喜不已。一切都完備以後,秦放複製了一份斂息覺的功法交給典錚柔,讓她學習,以便應付一日之後的屠殺。
而另一邊在南流月的護衛下,顧畫師已經開始對典心海的醫治。
解咒一開始,南流月就明白了顧畫師話語中“霸道”的意思。
因為顧畫師施展的解咒之術完全就是直接拔出引魂針,只是在拔針時,把自己的靈力和基於引魂針的咒法之力巧妙的柔如在一個迴圈之中。
但是這個迴圈並不穩定,需要的靈力更是相當於施展咒法時的龐大之力。
而且施術者必須要隨著針體的拔出和法訣咒力的減少而變話減少,這些對於一個不明就裡的修真者來說這個控制太難了,一個不好就可能造成迴圈的失控奔潰。
那個時候散亂飛竄的靈力和法訣本身的咒力會直接衝擊典心海的元神,真的是輕者變成白痴,重者魂飛魄散。
而且更為艱難的是施術者的意志,只看顧畫師那種青筋凸起,額頭冒汗的樣子,就可以知道單是控制這麼一個隨時可能混亂的靈力迴圈就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更不要說,需要一邊維持這種迴圈,一邊小心翼翼的拔針,顯然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簡單事情。
此刻顧畫師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猶如不要錢般落下,他那清秀的臉孔,早就變的十分猙獰。
因為為了維持迴圈的安定,拔針的速度必須極慢,慢到讓人發狂,以肉眼根本不能分辨拔出多少,只能憑感覺感知,這樣的拔針感覺就像沒有盡頭一般,最是累人。
所以看到顧畫師動作的第一眼,南流月就知道,恐怕拔出引魂針的那一刻就是顧畫師靈力耗盡頹然道地的那一刻。
畢竟這種迴圈不斷的情況不可能有人來接替的,即使是秦放和南流月也不行。
因為一旦換人不但無法掌握進度,更會直接造成迴圈崩潰。
這種情景讓南流月感到一陣無力,只能儘可能保持周圍的環境安定平靜和自身狀態的完好,以求在突發的事情中多爭取到一份生機。
時間雖然顯的很慢,但是卻在不停的流失,在雙重壓力時下,幾人過的著實有些狼狽,心神都繃的很緊。
好在上天似乎真的十分眷顧他們,眾人所擔心的千葉童子的屠城行動,似乎真的被躲了過去,兩天的時間內根本沒有任何動靜,讓幾人不由的心中一鬆,同時又對典錚柔的隱藏辦法大為讚賞。
但是顧畫師和典心海的情況,讓幾人稍稍安定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經過兩天的時間,此刻的顧畫師顯然已經十分疲憊了,面色蒼白的猶如一張白紙,原本很難出現在修真者面上的汗珠,此刻已經彙整合河,順著顧畫師的臉龐向下淌去,浸溼了他的大半衣服,給人一種隨時都可能倒下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