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做出這個判斷，是因為這兩頭異獸的血液並非是紅色的，而是一個藍，一個綠，一個粘稠得像漿糊，另外一個則和水一樣清澈透明。
這，就是異能者和普通人的差距嗎？
秦逸不禁為自己的未來而擔憂。
爺爺，機緣要命啊，你孫子我有了機緣，可能就沒命了。
秦逸嘆了口氣。
他現在就像是秦宏願案板上的一塊肉，要殺要剮，全不能由著自己。
可是，程天嬌宰殺異獸到底有什麼意義？
只是為了表現武力嗎？
不會這麼簡單，她剛才從異獸身上提取了鮮血。難道要把這些血餵給我喝？
殺手生涯的頭幾年，將自己逼入絕境的時間也是有的，飢渴難耐時，他也喝過獸血，腥味在口中瀰漫開來，為了活下去也不會追求口感了。現在想來，那種味道，猶在昨日。
秦逸的想法已經無限接近於答案了，等到他知道答案時仍然不能接受。
……
屠戮在繼續，異獸的身體在地上積了一層。
操作檯上已經擺了七八管顏色各異的異獸之血。
“天眼，清理一下。”程天嬌說道。
地板上的巨獸身體在消失，而地上的那些血也徹底消失了，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猛然間，秦逸以為自己剛才是在看電影。
突然間，一聲輕響從不遠處傳來，秦逸的注意力全都轉向了那邊。就見電梯門開啟，秦宏願走了進來：“天嬌，準備得怎麼樣了？”
“都準備好了，爺爺。”程天嬌一邊甩動手中的匕首，一邊說道。
“都告訴你用之前提取的異獸之血就好，你還要現宰，現在都成了大花臉了，快去洗洗吧。”
“是。”程天嬌答應一聲，走到了一處屋子前，按動數字233421，門開啟了。
程天嬌正要洗澡，就聽程宏願道：“天驕，洗久一點，爺爺有事情要做。”
“是。”程天嬌知道爺爺要做的是什麼事，天道計劃已經不止一次了，可這個過程太過殘忍，程宏願一般是不讓她看的。
她在門關上的最後一瞬間回過頭來，看了秦逸一眼，誰也沒有看到，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忍。
就算是殺生無數的修羅女神，每次看到生命的逝去都難以抑制自己的傷感。
爺爺做這件事是為了全人類，我不應該有什麼別的想法。
籠罩在水霧下的程天嬌，每到這時總要跟自己對話。
那些沒能承受住這個過程的實驗體都死掉了，這隻能怪他們命不夠硬。
直到現在爺爺的實驗都沒有成功的先例。
假如這次爺爺成功了，那麼活下來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呢？原本的秦逸還算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