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葛府出來,李季乘坐小汽車來到霞飛路附近,確認身後沒有尾巴,他和開車的吳玉坤打了一聲招呼,在鬧市中下車。
隨後,他揮手招來一輛黃包車,前往公共租界的安全屋看望黃長官。
來到安全屋外面。
許經年帶著兩名行動人員守在門外。
“隊長來了。”許經年小聲打招呼道。
“有情況嗎?”李季問道。
“一切正常。”
許經年帶人在安全屋外面守了一晚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李季點了下頭,邁著矯健步伐走進院子,就見黃長官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手裡捧著一部書,看的十分認真。
他腦海中不禁冒出幾個字:書呆子,這是後世對黃長官的大致評價。
“長官。”
李季來到黃長官面前,道:“卑職已安排妥當,後日一早,您乘坐青幫商船前往漢口。”
“甚好。”
黃長官抬頭打量了李季幾眼,微微點頭。
“長官的傷勢要緊嗎?”李季問道。
“已無大礙。”黃長官搖了搖頭,表示自己身體無礙,隨即問道:“上海現在怎麼樣了?”
“日軍進入上海之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據最新情報,他們招攏了一批漢奸,準備成立上海偽市政廳。”李季如實回道。
“可恨,這幫倭奴在我們的地盤上成立市政廳,其目的是想長期佔據上海,把東南地區泡製成第二個偽滿洲帝國。”黃長官怒道。
“長官,抗戰並非一朝一夕的事,只要我軍民團結一心,堅決抵制侵略,終有一天會打敗他們,收回淪喪的國土,解救萬千百姓於水火之中。”李季是知道歷史走向的,這場戰爭雖然艱苦卓絕,但只要堅持下去,終有一天會迎來曙光。
“你說的不錯,要打敗日本軍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黃長官深以為然的點頭,日本是工業國家,而國內是農業國,一個農業大國要打敗一個工業強國,談何容易。
李季話音一轉,道:“長官在滬養傷的訊息應屬絕密,可日本人居然知曉了,卑職百思不得其解。”
“張副官,你來告訴他。”黃長官吩咐道。
“是。”
張副官解釋道:“長官身邊的一名參謀外出之際,被日本兵抓走,是他向日本人告的密。”
李季心中還是有些疑惑,卻不好再問,畢竟黃長官是少將,他是上尉,不宜問太多。
“長官,在您離滬之前,您的吃穿住行,皆由卑職手下來安排,若無必要,請長官和張副官不要出門,以防被日本人的探子認出來。”
黃長官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只要這個地方安全,他也不想出門,畢竟淞滬會戰帶給他的震撼太多了,他要借養傷之際總結一下經驗。
張副官緩緩點了點頭,師座沒有意見,他更沒有意見了。
“長官,您好好休息,卑職不打擾了。”
李季見黃長官這邊一切正常,頓時放心不少,畢竟這位是天子門生,他要是在自己手中出了事,以最高統帥的脾氣秉性,多半會治他一個翫忽職守的罪名。
“去吧。”
黃長官揮了揮手,作為黃埔一期將領,他其實不大看得起軍事情報處的特工,總覺得這幫人不幹正事,整天就知道盯梢監視搞暗殺……。
李季也不在乎黃長官的態度,他只要把這個‘瘟神’安全送往漢口,便是大功一件。
不然,他要是出了事,美人蛇小組和他的行動隊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來到門口,他又叮囑了許經年幾句,讓其帶著手下兄弟警覺一點兒,並吩咐他,在黃長官養傷期間,不許任何人見黃長官,當然,他與吳玉坤除外。
從公共租界出來。
李季去了一趟中央公園,與報喜鳥虞墨卿見了一面。
今天的虞墨卿穿著一件黑色風衣,長髮紮成馬尾,束在腦後,一張雪白的瓷娃娃臉蛋,洋溢著令人心生愉悅的笑容,纖細修長的身材,曼妙十足。
“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