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還手握兵權。
朕知曉他心裡喜歡宋惜惜。
不過情愛於男人,重不過權力。
但凡他有篡位的野心,便不會為了宋惜惜交還兵權。
朕下了一道旨意,讓宋惜惜三個月內成婚,否則便入宮為妃。
選擇權交給他吧。
大家都知曉,這是朕的陽謀,要如何選擇全憑他。
朕自然希望他選宋惜惜,然後上繳兵權。
可在御書房批閱奏章至深夜時,朕會靜靜地合上一碗安神茶,冥想一會兒。
這是朕難得放鬆的時候。
朕也悄然想過,他若不交還兵權也好,朕便納了宋惜惜進後宮。
可他很快就做出了選擇,他要宋惜惜,不要兵權。
朕高興,也不那麼的高興,只覺得心頭有些悵然若失。
朕知道不能放任這種情緒氾濫,作為君王,沒有被江山社稷穩定更重要。
當了皇帝,有些東西註定是水中月,可望,卻不可得。
沒什麼意難平的,便是有,朕也能說服自己。
這些年也都習慣了,如果有什麼想要的,會影響朕的名聲,朕亦可二話不說便放棄。
只這一次尤其艱難些,收回兵權,高興了這一陣子,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種失去什麼似的空落感,這種感覺糾纏良久。
吳大伴提出選秀,朕拒絕了,有些感情不可替代的。
而且,朕於朝政上耗費了不少精力,一個月進後宮的次數屈指可數,後宮要這麼多人守著空房做什麼?
他們成婚那日,朕的心情也很矛盾。
作為兄長,會為他們高興的。
作為男人,心裡酸溜溜的,難受得很。
作為君王,也覺得他們成親,或許會埋下什麼隱患。
最終,那份情愫埋在了心底,忘了吧,忘記那曾有過的悸動,朕不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