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盧卡置身事外,神情堅毅像是要捨身擋子彈似的死死盯著面前的餐具,他是保鏢來的,專業保鏢從不與僱主共同飲酒。
霍爾聳聳肩環顧左右:“喝一點吧,乾白葡萄酒。”
起泡酒作為餐前酒適用結婚之類調性比較輕鬆的場合,選乾白餐前酒則傾向正式一點的氛圍,而且相比更加鄭重的紅葡萄酒,乾白符合兩位女士的味覺。
“盧卡,明年我邀請鄰居們家庭聚會,有特地給小朋友們準備聖誕集市和煙花秀,如果你的家人們有時間歡迎來做客。”
海倫娜先是對盧卡發出邀請,接下來便圍繞工作事務展開話題,基本都是她和程晨聊東聊西。
霍爾默默聽著,偶爾附和兩句,心中暗自竊喜禮貌也有禮貌的好處嘛。
要是聊點輕鬆愉快的內容,比如他這半年的情感和生活,怕是有點難頂。
盧卡一頓飯吃的滿頭大汗,感覺喉嚨都要被沒有完全嚼碎就往肚子裡咽的牛排撐大了。熬到用餐結束兩眼發直連忙起身致謝告辭,表示要去檢查一下莊園安保情況,然後迅速消失不見。
他和海倫娜夫人同席用餐次數屈指可數,每次拿在手中的餐刀餐叉自動化身正在掃射的重機槍般難以駕馭。
明明知道海倫娜夫人不會在意他人餐桌禮儀如何,可他仍然發自內心希望能在其面前保持體面。
事實上不止他一個人如此,蒙特那貨也一樣,每次都裝作人模狗樣,餐前偷偷吃兩塊麵包墊肚子……
程晨倒是應對自如,表現格外從容得體,還主動要了杯蘇聯紅牌伏特加餐後酒。就是臉蛋紅撲撲的,講話也比平時多。
海倫娜小口抿著杯藥草酒打趣道:“原來是位喜歡喝烈酒的姑娘。”
“我也剛知道。”
目送程晨腳步輕快跟隨卡羅琳阿姨離開餐廳去參觀莊園,霍爾眉頭緊皺直搖頭。
蘇聯紅牌伏特加,更適合毛子體質的“二鍋頭”,價格低廉後勁十足,冰鎮飲用酒液更顯絲滑,就是有點費嗓子。
海倫娜若有所思道:“你之前沒和她喝過酒?”
“媽媽,我向你保證過今年不會有第三位姑娘出現。”霍爾義正嚴詞抗議道,:“你不能不信任我!”
“那麼詹妮弗·康納利女士呢,難道你投資電影的女主角換人了?”
“呃…那關於一筆生意,我和你說過的。”霍爾哼哼唧唧解釋道。
海倫娜無奈地放下酒杯:“好吧,無論如何我相信你和這位姑娘只是同事關係,所以我們可以坦誠交流了。”
“你調查到了什麼?”霍爾打起精神問道。
海倫娜不自覺放低聲音嚴肅道:“什麼都沒調查到,她的背景完全空白,你從華盛頓大使館瞭解到的便是全部。”
霍爾陷入沉默,冷靜了幾秒種毫不猶豫說道:“我儘快辭掉她。”
“不,我建議你先和她進行一次坦誠交流再做決定,在你願意承擔議員身份的前提下。”
海倫娜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你不願意就辭掉她,媽媽只是提出建議,沒誰能夠強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