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雪席捲,波士頓的冬日向來凜冽。
有著湛藍眼眸的金髮姑娘腳踩低幫馬丁靴,身上裹著大衣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在這場風雪降臨之前,來自倫敦的她對大學所在城市的冬天沒有真切體會。
“副會長,你回室內休息吧,這裡有我一個人可以搞定。”
一位站在她身邊的男同學勸說道,不遠處學生公寓樓前幾位工人正忙碌著安裝聖誕樹和各種節日裝飾。
金髮姑娘略微扯開圍巾,平攤手掌伸出試了一下:“雪要停了,也許堆幾個雪人會很漂亮,你去問工人們願意加班嗎?”
“我家司機正在送物資來的路上,他會順便給我們帶幾件羽絨服,你沒必要在這裡等。”男同學自顧自繼續說道。
金髮姑娘瞥了他一眼:“非常感謝,但我晚上就要回家了,在這之前我必須得親眼盯著事情做好。”
有部分同學寒假期間留在學校過聖誕,按照每年慣例學生會要裝點宿舍樓、餐廳等公共建築,給滯留同學準備過節所需。
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增加了不少工作量,她這會兒本該在宿舍裡打扮漂亮等待男朋友出現。
結果看起來她貌似也成了滯留人員之一……
男同學張了張嘴,無奈地聳聳肩說道:“你確定你男朋友還會準時出現?這種鬼天氣鐵路都停運了。伊莎貝拉,我得說你對我實在太冷漠了,我們是同事來的,你競選時……”
他正嘟囔著,金髮姑娘忽然偏頭看向後方。
只見一輛改裝長軸寬胎悍馬越野車停在視線盡頭,一位戴著墨鏡身穿單薄黑色風衣的年輕男人跳下車,騷包的掩著衣領手指轉著打火機點燃根菸,單手插兜晃晃悠悠朝這邊走來。
男人走到面前,金髮姑娘微微抿起嘴唇,兩人默默對視無言。
儘管心中已經有答案,男同學仍然語氣無力主動問道:“你好,請問你是?”
“我來接她回家。”男人說著咳嗽一聲吐出個菸圈。
金髮姑娘湛藍眼眸閃亮目不轉睛注視,先是皺了下精巧的鼻樑,接著笑靨如花,張開雙手擁入男人懷抱獻上親吻。
霍爾今年多次參與旱災慈善捐助活動著實體驗到了美利堅對於自然災害的行政措施效率有多低下,所以不放心只好親自從紐約驅車來哈佛大學接小情人回家。
原本以為速去速回,結果一路上三百多公里他和盧卡兩個人愣是輪流開了七個多小時。
沒吃沒喝差點被風雪晃出雪盲症,幸好出發前盧卡衣服裡裝的半包煙成了救命稻草。
“波士頓每年都有暴風雪嗎?”
越野車裡空調開到最大,霍爾拿起剛出爐的漢堡大口咀嚼。
“正是經年風雪和嚴寒賦予了波士頓人堅韌的品質。”
男同學坐在副駕駛捧著杯咖啡眉頭微皺,:“就讓她一個人站在外面嗎?”
霍爾透過車窗望著孤零零站在車外的伊莎貝拉說道:“佈置聖誕節裝飾是她的職責,而不是我的。”
“……你怎麼會這樣想?無論如何,你是她男朋友。”男同學臉色漸紅憤慨說道。
霍爾收回視線放躺車椅打了個哈欠:“如果我是你,此刻會下車告訴她工人只是在安裝聖誕樹掛國旗,不是在研發原子彈,不需要兩個人監工。”
“你為什麼不自己告訴她?”男同學愈發不理解。
“波士頓人僅從風雪中領悟到了堅韌嗎?我認為風雪最大的特質是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