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聞天雙手緊握,雙目緊緊的盯著秦牧,端木鴻神色已經有些沮喪,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可是現在卻成了事實。
這時秦牧的口中慢慢的有鮮血流了出來,整個人都已經變成了綠色,楚聞天神色不安,他的伸手握住秦牧的手腕,半晌才嘆道:“我們還是沒有賭贏。”他抬頭看了一眼端木鴻,苦笑道:“你這殺人醫真是名不虛傳。”
端木鴻五指輕輕的搭上秦牧的手腕,他神色有些惋惜的嘆道:“可惜了,就這麼沒了,生命如花,竟如此脆弱,太讓人痛心了。”
楚聞天神色黯然,他沒有再理會端木鴻,轉身徑自離開了密室,他邊走邊心道:“自己該如何向燕飛和箐箐交代。”
楚聞天神情恍惚,吃力的移動著腳步,他伸手推開南燕飛的房門便直接走了進去,南燕飛沒料到楚聞天忽然出現,她神色驚愕的望著楚聞天,問道:“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的臉色那麼難看。”
楚聞天沒有說話,一屁股便坐在了椅子上,目光無神的看著南燕飛,語氣懶懶的說道:“他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誰死了?”南燕飛雙目一張,瞬間大怒,厲聲問道,“難道是秦牧?”
楚聞天點了點頭,低聲道:“我們已經盡力了,依然沒能救活他。”南燕飛雙眉聳立,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她轉身腳步奇快的衝出了房門,朝著密室的方向奔去。
南燕飛神色漠然的從端木鴻身邊徑直走過,她看著床上的秦牧,神色瞬間怔住了,“端木谷主,這就是你給我的承諾?”南燕飛語氣冷冷的問道。
端木鴻神色難堪,半晌才解釋道:“老夫已經盡力了,孰料會弄成這樣。”這時楚聞天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湊到南燕飛耳邊,低語了幾句,南燕飛瞬間神色煞白,問道:“此事當真?”楚聞天看著南燕飛,點了點頭:“黎長老親眼所見,怎會弄錯。”
南燕飛雙眸轉動,她思索著,喃喃道:“那到底是誰殺死了呂傅?”“這個老夫知道。”這時在一旁的端木鴻忽然接道。
楚聞天和南燕飛不禁同時望向了端木鴻,同時問道:“是誰?”端木鴻轉首看向了秦牧,楚聞天眉頭一縮,驚訝道:“你說是他殺死了那呂傅?”
端木鴻點了點頭,道:“不錯,應該是他,我遇見他的時候距離那摩崖洞不太遠,除了他也應該不會有別人的。”
南燕飛神色冰冷,語氣不悅的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早說?”端木鴻目光極快的一掃二人,解釋道:“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更何況他身上所中的也不是蛇毒。”他一頓,又補充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
南燕飛長嘆了一聲,肯定的道:“應該是他,他是為了箐箐才那麼做的。”“為了箐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端木鴻神色茫然的看著南燕飛。南燕飛神色複雜的瞥了一眼端木鴻:“此時說來話長,以後再說吧。”
楚聞天神色一正,看著端木鴻和南燕飛:“人已經死了,多說也無用,我們還是想想以後的事吧。”
南燕飛看著端木鴻,神色愧疚的道:“剛才我一時情急,才有冒犯,還望谷主不要見怪。”端木鴻擺手道:“弟妹你想多了,老哥我不是小心眼的人。”
楚聞天插話道:“走吧,你也勞苦了這麼多日了,我給你準備一些酒菜,咱們邊吃邊聊。”
端木鴻一張臉瞬間紅透,他覺得楚聞天幾句話就好像是對自己打了幾個耳摑子,是要當面羞辱自己,他急忙推辭道:“老弟你太客氣了,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我谷中還有些藥也快出爐了,我得回去照看,再不能耽擱了。”
這時南燕飛看了一眼楚聞天,含笑道:“既然哥哥有要事在身,那咱們要是在強求的話,倒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端木鴻含笑道:“還是弟妹善解人意,老哥我這就告辭了。”南燕飛讓楚聞天出去送了,自己則留在了密室之中。
南燕飛雙目盯著床上的秦牧,她伸手用五指用五指張了張秦牧的雙目,只見連瞳孔都變成了深綠色。
這時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他已經走了?”南燕飛以為是楚聞天應景回來了,“娘,秦牧他醒來了沒有?”進來的竟然的箐箐。
南燕飛倏地轉身,她望著箐箐,問道:“你怎麼來了?”箐箐沒有回答,而是腳步飛快的走到床前,看著秦牧,問道:“娘,秦牧真的已經死了?”
南燕飛看著箐箐,柔聲道:“箐箐,娘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箐箐再也沒有理會身邊的南燕飛,伏在秦牧身上自顧自的傷心的哭了起來,這時南燕飛伸手一把拉起箐箐,怒斥道:“你不要命了嗎,他身上的這可是連端木鴻都束手無策的齊毒。”
箐箐轉首盯著南燕飛,雙眸淚水漣漣,問道:“娘,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騙他去送死?”
南燕飛輕嘆一聲,神色悵然的說道:“娘也只是想試試他,沒想到這孩子為了你,竟然真的去找那呂傅了。”
箐箐伸手摸了摸淚水,道:“娘,我把他從山中救來,卻因為你的一句話,就讓他送了命。”她繼續道:“你憑什麼這麼做,我和他有什麼關係啊?”
南燕飛看著箐箐,伸手握住她的雙手,柔聲道:“你是我的女兒,你心裡想的什麼,做孃的怎麼能感覺不到。”
箐箐忽然撲倒在南燕飛的懷中,抽泣道:“娘,人妖殊途,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南燕飛伸手輕輕的撫摸著箐箐的頭髮,神色慈愛,緩緩的說道:“有些事情,你自己還沒爭取,怎麼就能斷言不可能。”
南燕飛目光望著前方,悠悠的說道:“當時你救他,也是因為一種感覺,這次娘也是憑著那種感覺。”
“唉……”那南燕飛忽然輕嘆了一聲,“孩子,也許你們之間只有相識之緣,卻沒有相伴的之分。”
箐箐抬起頭,雙目中淚花閃動,聲音楚楚的說道:“娘,我想有一個人在這待會,你能不能答應我。”南燕飛微微頷首:“既然如此,娘也不打攪你了。”她輕嘆一聲,轉身腳踩碎步,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