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但凡是楊家子弟,必然仕途通暢。
此刻,太傅府內,一青年推門而入。
只一眼便看見了於太師椅上端坐的楊槐,頓時恭敬行禮,道:“紹,見過叔父。”
“你準備一二,等春闈一過,便出任國子監祭酒一職。”
“國子監祭酒?那不是胡儼的職位嗎?”
“以前是,很快便不是了。”
“可是叔父,您之前不是說,楊家遭陛下猜忌,最近時日,族中子弟應當少惹禍端,謹慎行事嗎?”
“怎地,又替紹謀求到如此官職。”
“此一時非彼一時。”
“你可知張浪?”
“當朝太尉,三公之一,自然知曉,不過...閹人而已,算不得如何。”
“他是算不得如何,心氣、膽氣、能耐都不夠。”
“但,你可曾想過,這樣的一介閹人,如何能做到太尉這個位置?”
楊紹聞言,眉頭緊皺,良久之後,才試探著道:“莫非,是陛下?”
“不錯,他便是朝堂之上,陛下的眼睛!”
“這些年來,我楊家勢大,陛下這才提拔了魏青,為的就是壓制我楊家。”
“只可惜,魏青為人古板,不懂變通,只憑區區一個丞相之位,如何鬥得過我等?”
“所以陛下又扶植了張浪?”
“不錯!”
“可這樣的話,按理來說,魏青和張浪應忝為同盟才是,可今早朝會之上,張浪為何會替叔父說話?”
“你錯了,魏青是丞相,他想做的,是締造盛世,還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大乾。”
“張浪則是陛下的眼睛,陛下想的是什麼?北伐!自然少不得勞民傷財。”
“我楊家在時,他們可以忝為同盟,若是我楊家不在了,呵呵...”
“那這一次?”
“最近幾年來,胡儼風頭過盛,魏青一脈逐漸壯大,陛下也怕尾大不掉,略作敲打而已。”
“邵兒,你記住,陛下雄才大略,乃百年難遇之雄主。”
“陪伴在這等雄主身邊,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帝王心術,最重平衡。”
“只要朝堂上處於平衡,陛下就能安心北伐,我楊家自可無虞。”
“若是平衡壞了,等陛下出手,那便萬事皆休。”
“侄兒懂了,上任國子監祭酒後,定然謹言慎行,不給家族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