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真言真咒語,
疾行八方顯神通,
吾奉太上老君,
急急如律令敕。”
口訣念罷,一陣清風驟起,圍繞著廣真子旋轉,他收好那張符籙,在風氣風落間,形影漸虛,最後全然消失,只留下幾縷餘氣,偶爾撲閃一下法壇上的蠟燭。
純陽觀再次恢復寧靜,與華山融為一體。
……
廣真子帶著李淳風的智魄,尋到袁家村,與袁守誠會意一番,施法將李淳風的智魄歸位還身。
……
翌日。
頭疼,該不會是買到假酒了吧?李淳風拍了拍腦袋,撐起身子坐起來,依著床邊,稀鬆著睜開眼睛。咦這是哪裡?李淳風掃視四周,卻不知道身在何處?
想出去看個究竟,卻不知這具肉身,雙腿已經半月有餘不著地了,忽然一用,麻木無力,完全不聽使喚,才走了兩步,就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這……喝個酒把腿喝瘸了不成?努力撐起身子,使勁兒捶打雙腿,想刺激一下神經,好快些恢復。
屋內的響動被廣真子和袁守誠聽到。二人對視一笑,淡淡的說了聲:“醒了”,轉而推門而入,卻見李淳風癱坐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拍打雙腿。
門口這兩位揹著光,只能看個身形。李淳風本能的問了聲:“這是哪兒?你們是誰?”
“無量觀,小友,別來無恙!”廣真子先應起話。
聞言,李淳風卻有幾分熟悉,但一時竟想不起,對不上號。腦袋裡只有一個意識,這兩人是自己的老朋友,不是壞人。且心中似乎也出現一些幾人曾經的往事。煮酒烹茶,切磋技藝,高談闊論……
“我……我們認識?”李淳風似乎還有些不太確定,但又忍不住好奇心。
“看來你還需要些時日恢復。不過總算挺過鬼門關,是件喜事兒。”袁天罡此時開口,打破尷尬。
……
一晃數日,李淳風每日調息打坐,身體恢復不少。可心病卻重了,始終偶感異樣。自己不是唐朝人,卻身在唐朝!見到的人即熟悉又陌生。師傅叫誠一道長,而袁家村這位名叫袁守誠……似乎還給廣真子買過酒,但這幾日又沒碰過酒腥……好像和一個人鬥過法,但是自己會什麼法術已經完全忘記,只記得師傅教過的一些粗淺的,能健身強體,自衛防敵的道術……又好像身體裡住著兩個人,兩股顯然有區別卻又有交集的記憶……一陣頭疼襲來,李淳風抱著頭,蜷縮著身子,在床上翻滾起來……這疼痛猶如萬蟻噬心一般,折磨的很。
……
“你閒居於此,也不是長久之計。如今朝局已定,秦王還盼你歸去。”袁守誠見李淳風終日不是打坐就是痴待著,心覺著可惜。
“可我一身道行盡失,現如今已無力效忠朝廷,去與不去,沒有分別!再者,一朝君一朝臣,你不必勸我。”李淳風自暴自棄,全然沒了興致。
“我已遣人帶了口信去東宮,過幾日就有迴音!”
“東宮?太子?哼,沒想你們也背棄了秦王!”李淳風有些鄙夷起袁守誠,移開眼神,不在面對他。
“哈哈……哈……如今的太子,是秦王啦!你這小子,怎就不盼些好呢?”袁守誠算是知道李淳風不肯回去的原因了。
“玄武門成了?”李淳風兩眼放光,樂的大聲叫喊。雙手抓著袁守誠的臂膀,一個勁兒的搖晃。
“你若再搖,這把老骨頭可就得拿去餵狗咯!”袁守城自嘲著。
……
廣真子見李淳風恢復的不錯,也未見異樣,袁家村小住幾日便回了龍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