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欽天監,李雲山如釋重負一樣,一屁股坐在書桌旁。裝了一天李淳風,除了要畢恭畢敬,還得拽文,打著舌頭生澀的應付了一天,回來已經累的五臟廟抗議起來,咕嚕……咕。我得先填飽肚子再說,於是叫道童來。
“你們兩個……”李雲山揉了揉太陽穴,裝作一副記不起事兒的樣子。
“我是清風,他是明月。”一個道童見狀,幫李淳風提醒著說。
“清風去後堂,準備法壇,黃紙硃砂,三牲祭品,一會兒招魂用;明月去給我們三個準備些吃的,隨便什麼都行,最好帶點兒葷腥的,我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李雲山倒也不客氣,招來道童就開始頒佈命令。
“遵命!”兩個道童也沒多問,應聲答道後,轉身就走。
……
欽天監後堂。
“明月,你不覺得李大人每次閉關回來,都不太對勁嗎?”說話的是清風。
“大人是上仙,自然與我等道行淺顯的人不同。”明月維護起李淳風。說罷轉身去小灶,開始準備吃的,沒再理清風。
……
飯後。
李雲山心裡盤算著,他這個冒牌李淳風,雖然不及真人那樣強大,通貫古今,上下知千年,但憑本身也是道士,現在的本事自然也夠用,所以暫時還算比較安全,不會露什麼馬腳。心裡就更踏實了。
休息片刻,來到後堂。
見清風已經布好法壇,便上前仔細瞧了瞧。只見法壇之上,香爐、黃紙、硃砂齊備,招魂幡樹立兩旁,三清鈴、桃木劍置於一側,得意了一陣。想起在現世中游歷的經歷,每每佈置法壇的艱辛,對比現如今的愜意與自在。有些人使喚,還真好。
子夜剛過,陰氣略盛。李雲山清了清嗓子,整了整道袍,有模有樣的來到法壇前,右手執起桃木劍,左手雙指併發運起劍指,大喝一聲,迸發丹田,御氣於桃木劍之上。作罷,左手一幡,祭起黃表紙,念動口訣,興壇做法。
“蕩蕩幽魂,何處留存,
三魂早降,七魄來臨,
天門開起,地門幽幽,
遊魂野鬼,速速避讓,
千里童子,尊令勾魂,
尊我法令,速速前來,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口訣念罷,快步踏起步罡,一氣呵成。
一套招魂咒完成,只見平靜的後堂,開始起風,溫度也隨聲而降,旁邊的清風明月身子一顫,著實凍得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誰在喚我?誰在喚我?”一個陰鬱的聲音迴響在半空中。隱約見到一位滿臉是血的胡服老者現了身形。在場的都是道門中人,開了天眼,自然也都看得真實。
“孽障,你已身死,為何強留人間?”李雲山大聲喝道。
“哼哼,晚輩小兒,你又何資格問我!”老鬼倒也不是凡人,雖然身死,但三魂七魄因怨念未破,強聚了魂識,滯留陽間數十年,修成了幾分道行,看見一般道士更是沒了懼怕。眼見李雲山是個毛頭小子,更是有些囂張。
“孽障,不是看在你冤死族親的份上,我現在便叫你魂飛魄散!”李雲山見那老鬼狂妄,大聲呵斥了一頓。
“毛都沒長齊的黃口小兒,竟敢對老夫無理,哼哼……讓你嚐嚐老夫的厲害!”老鬼言畢,忽一下掙開符咒的禁制,快速向李雲山竄來。
“雕蟲小技”李雲山淡淡的說了句,抬起左手,咬破中指,至陽之血破皮而出。片刻未歇,一翻手彈動中指,血滴像子彈一樣飛射出去,老鬼躲避不急,著了道。
“啊……額……你是誰?你的血中怎麼會帶鬼王令!你這奸詐的道士,敢毀我道行。”老鬼掙扎的叫著,似乎非常懼怕李雲山的血。
李雲山見狀,放下桃木劍,雙手對置,掐起手訣,作罷,大喝一聲:“五雷斬鬼符!”沒等老鬼反映,一道天雷淨空而響,轟隆。
“上仙且慢,上仙且慢!”老鬼見狀,驚的叫到。他知道了李雲山的厲害,趕緊縮頭求饒,怕再有遲疑,五雷一下,不但道行全失,更是魂飛魄散。
李雲山本來就不是要滅他,自然收起手訣,定了氣海,停止了五雷斬鬼符。
“啟民可汗!”李雲峰向老鬼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