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個是二百五,到了這個時候還為我們擔心,敢動手自有全身而退之計,實在不成,魚死網破也未曾不可。也罷,不管你是不是新任主帥,不妨各退一步,以你的腦袋再換個二百五,總計五百年,如何?若不行,那只有撕票。”翡多意識到對方認定自己不敢動手,竟拿命來賭,而自己須立即決斷,再也拖不起時間,滿是無奈。
就在這一段時間裡,鱗軍一方的大軍已經運轉,形成半圍之勢,而且有意將距離拉遠,圍出的圈子很大。
翡多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手下將士則圍成一個小圈,以靈駑壓陣,全面戒備。
本來,自己也在有意拖時間,好讓自己多恢復一些,如今形勢,可是再也拖不起。
“好,五百年。只是這條約如何立法,須得保證公平。”海天席見好就收,終究不想為了一個二百五的價碼將新任主帥的命耳聞目睹,自作主張同意了。
海天筵想阻止也來不及,只好閉目認了。
“條約的內容如下:‘茲天瑜與海天兩國和平代表經過全面的友好的協商,達成如下協議:一,天瑜歸還海天大軍主將首級並放還所有海天俘虜,海天則歸還所有天瑜俘虜,限十日內交接完畢。二,海天大軍十天內全面撤回海中本部,天瑜不得趁其不備偷襲,海天不能假意撤退,藉機反撲。三,雙方停戰五百年,雙方代表發下血誓簽訂魂契,違誓興戰一方國亡族滅。條約自簽訂之日起,以上三條起正式生效,雙方立即刻執行。不執行即是違誓。’你可意見?”翡多直接報出條約內容,沒有一點與之要商量的意思。
旁邊,蕭旎風將條約內容錄入到一份特製的契約卷軸上,然後,轉過來讓海天席檢視。
內容錄得滿滿當當,就算有心將條約擬得更詳細,也難有地方容納,實在是受條件限制,拿不出更好的介質。
海天席神覺接連掃過,確認介質無問題,將內容檢查幾遍,陷入沉思。
海天筵突道:“尚算公平,不過,為了慎重起見,要變更一處,‘條約自簽訂之日起,以上協議正式生效’改成‘條約簽訂後,原件須交由各方朝廷實際掌權人物稽核,確認無誤,共同簽署並頒佈後,條約各項協議正式生效’,不然,魚頭任你拿去燉湯。”
“不可,其中有貓膩。”蕭旖風一聽就知不對。
翡多哪用他提醒,一陣冷笑:“拿你的頭燉湯,正合我意!以為我不敢?明明就是新任主帥,偏偏落在我手,打死也不敢承認,現出你雜魚本質,毫無膽色,更無膽識,蝦兵蟹將也不如,再一次令鱗軍蒙羞。可笑的是,到了這種時候,還敢自作聰明,打這種小算盤,想在在條約簽定後,再我軍消滅在此,或困死石林,讓條約根本沒有生效之日。也罷,條約不簽了,如君所願,直接魚頭燉湯。”
說著舉劍就要刺,卻見海天筵閉目不語,擺出一副任你宰割任你燉的模樣。
“住手!不妨再商量商量。我方已經做出很大讓步,你方不可得寸進尺。”海天席卻軟下來。
“‘此條約雙方代表簽訂後,第一第二項協議即刻生效,立即執行,任意一方不執行即是違誓。條約原件交由各方朝廷實際掌權人物稽核,確認無誤,共同簽署並頒佈後,第三項協議正式生效,立即執行,任意一方不執行即是違誓。’我方的讓步至此,不成就不用再談了。”翡多感覺再也法拖下去,大戰隨時都可能爆發。
“這……不如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再談一談。”海天席察覺到對方又讓一步,便想著更進一步。
“談你馬的鬼。跟你們這些海中鹹魚斤斤計較,有損我們天瑜代表的身份。或者一起喝魚頭湯,或者一起簽字印血,以後另擇佳日把酒言歡,一笑泯恩仇。”翡多嘴上不饒,又狠狠羞辱了一下對方。
“好,就如你所言。”海天筵也知將對方壓到極限,再拖下去,引得狗急跳牆,做出出格舉動,賠上自己的性命可就不好。
“……那就這樣吧。”海天席望了海天筵一眼,見他不再強硬,亦苦笑一聲答應了。
蕭旎風即時做出修改,翡多確認這後,再轉過由海天席檢視。
無異議,沒問題,當即取出另一份介質,照錄。
翡多與海天筵接過各自的一份簽字蓋章,然後互相換,再簽字蓋章,接著就是立誓,誓詞自然由翡多說,海天筵照念。
宣誓完畢,各從手上逼出一滴精血,精血帶著血誓沒入兩份卷軸中,迅速消於無形,同時,心神中隱隱約約現出有一股制約之力。
再次交換卷軸,再檢查了一回,沒有問題,方才收起。
“條約已籤,誓言已立,該交割的自當交割清楚。”翡多手一揮,一個匣子拋向海天席。
海天席接過,開啟檢查了一下後,向海天筵點點頭。
終於討回!
就為了這件關乎整個大軍,甚至整個皇朝顏面的死物,甚至險將整個大好形勢葬送,犧牲不可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