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年輕,但洋子·費爾南德斯的天賦卻是非常有名,年僅十六便繼承了家族的魔術刻印,在降靈術上也有著相當程度的造詣,說是天才半點不為過。
如果不是案件太過詭異,三名死者魔術師的靈魂都被消弭,迪肯的靈魂不知所蹤的話,她肯定可以輕而易舉的查出這起案件的真實緣由,而不是現在連弟弟的屍體都被法政科拿去藏起來的窘境。
事實上,這起兇殺案涉及死徒,法政科雖然草草結了案,但私下裡肯定會繼續追查,放任神秘流逝並一肩承擔麻煩的社會責任,卻沒有獲得任何好處,這絕不是法政科的行事風格。
她很肯定這些魔術鬣狗,會就這起事件繼續追查。
因此,洋子也不願意尤里烏斯去和法政科硬碰硬,即便她很不喜歡法政科的風格,更不會期待這些傢伙成為同伴,但內耗還是要避免的。
加之聖堂教會與魔術協會兩大組織,從立場而言可謂是涇渭分明。
所以,尤里烏斯不適合去查直接關聯魔術協會的事情。
“我來調查戈爾德,你去幫我確認一個地方。”洋子扔給了尤里烏斯一把鑰匙:“德魯伊街,九百八十六號,迪肯有的時候會在那邊小住,也許會在死前留下什麼線索。”
尤里烏斯平淡了點了下頭,消失在了這個已經被警察封鎖的現場之中,他不在乎是誰去調查,他所在乎的只是調查的結果。
就這點而言,洋子去還是他自己去,都是一樣的。
……
在達維幾乎是挑明的警告過後,戈爾德覺得自己的體重都輕了三分,沒有別的理由,單純是被嚇唬的。
“可惡的施奈德,居然想讓我來背這口黑鍋,他的良心被牛吃掉了嗎?不,牛是會反芻的,他簡直就沒有良心這個東西!”咬牙切齒的戈爾德,憤憤的揪著一張白手絹,胖嘟嘟的臉上滿是汗水,小肚腩一顫一顫的。
早知道聖堂教會會插手這件事,他就把東西全部推給科裡,怎麼可能會私下去垃圾回收,賺點零花錢弄賽車零件嘛,那點費用其實還不夠改裝零頭的,誰有那麼無聊啊!
不行,必須得讓約翰那個傢伙把東西弄回來,這麼燙手的東西我可拿不住。
心念轉動至此,戈爾德沒了繼續在法政科上班的心情,徑自離開時鐘塔,向著和約翰定好的地點而去,說什麼也得在今天之內把那些廢物,還有步槍全部扔回法政科的庫房。
只是神色緊張的戈爾德並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的不遠處,有一隻灰頂橘襟的知更鳥,正安靜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法政科內,達維悠然的捧著咖啡杯,那蕩起熱氣的杯面中,呈現出戈爾德略顯倉皇的身影,他不禁笑道:“真是勤快,稍微嚇唬一下就動起來了,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擁有在時鐘塔內相當難得的品質啊。”
那麼,接下來就讓我看看,這件事情背後究竟藏著些什麼吧。
達維嗅著咖啡的香氣,露出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淡然笑意。
放出那把步槍,本來就是他默許的,畢竟被殺人者刻意留下的東西,沒有按部就班跟著走的價值。
法政科不好奇是誰做,也不好奇為什麼這麼做。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並制裁死徒的存在,就是一個足以令達維交代的結果了,為此他要引入一些外來的變數,去啟用一下固定的局面。
能拿走步槍的人,本身必然是和魔術有瓜葛的存在,這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
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
坐在只有自己的破爛小店中,陳奇閉上眼睛平復那因為催動魔力而蕩起的漣漪,整理了片刻記憶,皺眉道:“好詭異的殺人方式,黑霧之後的三息之內,血就被抽乾了。”
如果可以的話,陳奇是不想參合這種麻煩事,但奈何他也有著自己的需求。
誠可謂——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想要開張,首先必須要找好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