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見朱吳氏的路上,黎輕掀起馬車簾子,問了趕馬車的夜嵐一個問題。
“夜侍衛,方才在牢房的時候,那群賭徒鬧事,王爺應該是運功把他們給震傷了。我聽蔡侍衛好像很擔心地喊了王爺一聲,但是王爺沒說什麼。你覺得,王爺使那麼一招,會對他身上的傷造成影響麼?”
吳卻一聽,心裡立即警惕了起來:輕姑娘擔心翊王爺了?
有什麼好擔心的啊?反正死不了人,那是王爺,就算功夫全被人廢了,這不是還有這麼多金羽衛保護他麼,完全不影響他的生活。
不只是吳卻覺得黎輕在擔心翊王,夜嵐也是這麼覺得的。
夜嵐想了想,說道:“您讓我和吳卻迴避,我沒看見當時的情況,這個問題我也說不好,不過王爺傷在經脈,確實不能輕易運功。至於有沒有造成影響,如果王爺有心隱瞞,我們輕易也覺察不到。王妃若是擔心,可以當面問問王爺。”
擔心麼?
黎輕覺得自己是不擔心的,自己只是關心,就好像對一個朋友那樣的關心。再說了,她有什麼好擔心的?她要是想治好華霄,那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只是現在還不是把他治好的時候。
她笑了一下,說道:“我擔心的是,今日這出牢房裡的戲是我提出來的,要是因為這件事讓王爺的傷勢加重,我心裡會過意不去。要是讓太妃知道王爺因為我而傷勢加重,我覺得我說不定會挨板子,那我不就慘了麼?我就不去問王爺了,你要是知道什麼,告訴我一聲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也別告訴王爺,可以麼?”
夜嵐在心裡掙扎了一下,勉為其難地說了聲:“是。”
黎輕笑呵呵地對騎馬走在一邊的吳卻說道:“吳侍衛也一個字都不要說。”
吳卻學著夜嵐的語氣,也裝作勉為其難地應下了黎輕的要求。方才,他聽見黎輕用很尋常的語氣否認擔心翊王的時候,心裡就舒坦下來了。
一到朱家人住的地方,朱家的兩位小姐就迎上前來,給黎輕見了禮之後,朱大小姐焦急地問道:“請問,我大哥他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受苦?官府會放了他嗎?”
黎輕還沒有回答,朱吳氏就跑了出來,不由分說地在問話的朱大小姐腦袋上打了好幾下,疼得朱大小姐哇哇叫著躲,朱二小姐趕緊追著勸架。
黎輕站著沒動,也沒勸架,只默默地看著這一家人打架。
夜嵐和吳卻小心地護著她,他們沒有得到她的吩咐,也沒采取任何行動。
朱吳氏一邊打朱大小姐,一邊罵道:“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他殺了你爹,你還關心他。”
“娘,何大哥不會殺爹爹的,他不是兇手。”朱大小姐一邊抱著腦袋躲一邊叫。
朱吳氏哭叫道:“官府都說了,說他是用切藥刀殺了你爹爹的,你還幫著他說話!我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
“你們別打了!”朱二小姐勸不過,先崩潰了:“何大哥就算把爹爹殺了,那也是爹爹活該,誰叫爹爹老是虐待他!”
咦?
黎輕眉頭一挑,她好像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