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霄若有所思地看著黎輕,沒吭聲。
黎輕的話裡面有個大漏洞,與其說她在推演,不如說她在詐。
華霄一直冷眼旁觀,自然是看出來了,但是林大山關心則亂,完全跟著黎輕的節奏走,根本沒想到該怎麼反駁,是以,在黎輕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的時候,林大山突然大叫一聲,用蠻力掙脫侍衛的鉗制,一頭往湖邊的大樹幹上撞去。
“抓住他!”
華霄剛下令,侍衛便一衝而起,重新抓住林大山。
林大山見撞樹不成,又打算咬舌自盡,嘴巴還沒合上,就被侍衛卸掉了下巴。
“看來,這件事確實另有隱情。”華霄冷聲吩咐:“把香蘭帶過來。”
林大山一聽,掙扎著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哼哼聲,一個全乎的字都說不出來,頓時急的眼淚都湧出來了。
黎輕走到華霄跟前,大聲說道:“王爺,一會兒香蘭來了,想必她不會輕易招供,還請王爺拿兩副刑具來備用。另外,為了避免香蘭暗中恐嚇林大山,在我審問香蘭的時候,我覺得,林大山應該避嫌。王爺覺得呢?”
華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在黎輕以為華霄會質問她幾句的時候,他卻什麼都沒說,先吩咐管家去拿刑具來,又把蔡保方招了過來,吩咐了他兩句。
蔡保方領命,很快把林大山帶到了茂密的花叢之後。
黎輕沒料到華霄如此輕易就配合了她的要求,心裡有些驚訝,再看華霄,見他輪廓分明的五官上,幾乎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來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哭得妝都花了的香蘭一臉懵懂地被帶了過來,戰戰兢兢地跪在華霄和黎輕面前。
黎輕站在華霄旁邊,低頭看著香蘭,信口道:“香蘭,剛才林大山說他是受了你的指使,才會殺了春桃的。”
周圍再次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大家都不知道這王妃究竟想幹什麼,可是看見自家王爺都不說話,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香蘭也是大吃一驚,驚呼道:“怎麼可能?!”
“看來你很瞭解他麼。”黎輕一臉憐憫地看著香蘭,“確實,他沒這麼說。他只不過是為了保護你,一心求死而已。是以,王爺現在懷疑是你夥同林大山一起殺了春桃,林大山一心求死,就是為了把所有的罪名都攬在他身上。香蘭,我看你還是不要反抗了,趕緊招了吧,不然……看到那兩副刑具沒有,那都是為你準備的。”
眾人又想吐槽了,明明是您懷疑香蘭殺了春桃,怎麼一張口就推到王爺頭上去了呢?咱家王爺真是倒黴啊,明明這都是第五任王妃了,眼看著很快就要熬過頭了,這第五任王妃卻好像有些不安生啊。
就連華霄,都忍不住扭頭看了黎輕一眼,神情有些一言難盡。
香蘭一臉驚悚地看著黎輕,“什麼?奴婢冤枉啊!”
“看來你是不打算招了。”黎輕臉色一冷,道:“那就只好用刑了。”
她邊說邊走到刑具面前,拿起一根尖利細長的鐵針,轉頭衝著香蘭陰測測地笑了笑。
香蘭看見她的笑容,心裡頓生恐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冤枉啊!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