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長劍輕鳴,劃破虛空,瀰漫天山童姥渾身內力,轉眼落在乾坤氣罩上。
張幕不得不全力以赴,丹田真氣不再保留,洶湧而出,原本三寸厚的氣罩,頓時暴漲,直接達到一尺。
叮一聲,清脆的聲音迴響,張幕胸口前,一柄寶劍彎曲著,將他護體氣罩洞穿數寸,卻再也無法前進。
兩人的力量,開始較量,天山童姥臉色逐漸發紅,她使出全部內力,依舊沒能再進一步。
下一刻,她瞳孔一縮,一股排山倒海的真氣,從長劍上傳來,讓她不由後退。
恐怖的反震山,突然爆發,長劍扭曲到極點,直接崩斷,狂濤般的氣浪,將天山童姥橫推到數丈外。
而爆發的餘波,形成一圈氣浪,輕易將看戲的宮女掀翻,一時間驚呼陣陣。
張幕周身丈內的石板完全碎裂,半隻腳都陷入,而他的面前,兩道深深的劃痕,延伸到三丈外,天山童姥正手持斷掉的劍柄,胸口起伏,氣息紊亂。
呼!
張幕吐出一口氣,乾坤罩散去,淡淡看著天山童姥:“發洩完沒,若是沒有,還可以繼續。”
天山童姥聽後,身軀微微一震,看著手上的斷劍,想到那人先自己而去,忍不住灑出一滴眼淚。
“你為何不等等我,有些事情,我還沒問你啊……”
她喃喃自語,聲音蒼老悲切,原本瘦弱嬌小的身體微微弓著,再這一刻顯得落寞、悽然……
看到如此孤單的背影,想到一直威嚴無比的宮主,一眾宮女忍不住眼圈一紅,也跟著落淚來。
“我去,不至於吧!”
張幕臉皮一抽,這麼多女人落淚,搞得他十惡不赦一般。
不過,看到天山童姥的六神無主的樣子,他微微一嘆,沒有說話。
這個女人,一生守在這縹緲峰上,心中只有一個人,即使那個人從未愛過她,卻依舊獨身一輩子。
她或許霸道,或許狠辣,但一生只留給一個人,不像李秋水那般不甘寂寞,在離開無崖子後,便跑到西夏去當王妃。
這是個值得他佩服的人,在這個世界,除去喬峰之外,他只欣賞天山童姥。
一個為國為民,一個獨愛一人,一個死得悲壯,一個空等一生。
或許這情誼乃一大一小,可在他看來,都是一樣的珍貴可敬。
良久,天山童姥才抬起頭,漆黑的頭髮,出現縷縷斑白,模樣時依舊年輕,但卻佈滿滄桑感。
特別是那對眸子,若之前的眼神是冷漠,此時的眼神,已帶著絕望。
在她的心裡,那個人已去,她留在這世上,又有多少意義?
她定定看著張幕手中的扳指,聲音有些嘶啞:“他什麼時候去的?”
“四天前。”張幕語氣罕見得有些沉重,“他將功力傳給我,麻煩我殺掉丁春秋,便安詳去了。”
“你是什麼人,聽你的口氣,並不是他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