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了。”邢月山揹著手,走進行政樓。
此時已經將近熄燈時間,可醫務室門口還有幾名學生停留,包括雷政,還有林楚楚班級導員和武教官。
看到這兩人的身影,雷政迎過來,介紹道:“這是市醫院的邢大夫和……”
池荊寒刻意的低下了頭。
邢月山搶著說:“我剛下了手術比較疲乏,不能疲勞駕駛,所以帶了個助手來。”
雷政捏著眉心:“對,助手。”
他剛說完,忽然感覺到來自邢月山身後那股子強大得威壓,如同大西北雪山上吹來的寒風,陣陣刺骨。
這是要興師問罪了。
雷政的身影有些僵硬的轉過身,對其他人說:“時候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邢大夫在這,就不會有事了。”
伍昕蕊是認識邢月山的,也知道邢月山和林楚楚的關係,上前客客氣氣的問道:“表哥,我是林楚楚的好朋友,她現在還在昏睡中,情況很不好,要不我留下,幫你照顧她吧。”
“她都昏睡不醒了,就不用太多人照顧了,你回去休息吧,大家都回去吧。”邢月山拒絕了她的好意。
伍昕蕊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行政樓。
雷政回身對武教官說:“你也回去吧。”
武教官知道雷政和這位醫生認識,就先離開了。
行政樓一樓就剩下他們三個,雷政就不端著架子了,拍了一下邢月山的肩,問:“你怎麼是楚楚的表哥啊?”
“上次去學校找她,怕給她惹麻煩,隨口認的,哎?你怎麼叫她楚楚啊,很熟麼你們?”邢月山反問道。
“她是我的兵,當然很熟了。”雷政與他說笑了句,視線挪到了池荊寒身上:“我就猜到你會把他帶來,其實楚楚她……”
雷政的話還沒說完,池荊寒就冷著臉,繞過他們倆,走進了醫務室。
邢月山朝他挑了挑眉,兩人也隨後走進醫務室中。
這時,躲在樓梯拐角處的夏文宇走出來。
聽到雷政和邢月山的對話,他心裡便下意識的認為林楚楚和邢月山才是一對,而雷政和邢月山是不錯的朋友,如此一來,那天她和雷政一起出去,雷政大醉而歸,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但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林楚楚不願意跟他直說呢?
是不信任他麼?
夏文宇自嘲的笑了笑,悄悄地離開了行政樓。
……
醫務室中,池荊寒摘下口罩,把藥箱放到了辦公桌上,回頭問:“她人呢?”
雷政指了一下屏風後面:“在裡面。”
池荊寒立刻繞到屏風後面,邢月山也摘下口罩,拿出聽診器走過去。
林楚楚虛弱憔悴的倒在床上,側著身子,臉色泛白,嘴唇透著不正常的紅,顯然是還在高燒中。
她一隻手緊緊的抓著被子,時不時的還會發抖,另一隻手袖子挽著,暴露在外的小臂上好多針孔和青紫,手背更是腫成了饅頭狀。
池荊寒“噌”的轉過身,火冒三丈的抓著雷政的衣領:“這就是你說會好好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