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海上的風雨來時很疾,可去的,也僅是恍然之間。
潮漲潮落,在朝陽初升的那一刻,雪白的浪花便漫過孤島沙灘,只是,在浪花更近一步的時候,所有的泡沫,盡數被遮擋在礁石後的那一層如水波般透明的結界之外。
“嗖——”
就在海上的日頭越來越亮的時候,一道亮白色的劍光攜浪而至,裹著燦金色的朝陽,顯得極為生機勃勃。
只是,裹挾在金色朝陽中的踏劍之人,臉色卻不似雨後海面那般的平靜,反而陰沉得都要滴出水來。
“還是沒有找到麼?”
在戮劍真人剛落地時,一聲縹緲的聲音便自孤島深處傳來。凝神望去,劍影婆娑,一個彷彿是籠罩在劍霧之中的虛影,正懸浮於島樹之間,汲取東方紫氣。
“回稟真君,弟子已經尋遍了外海各個角落,始終沒有找到那個孽畜的蹤跡。”
語氣有些僵硬,但戮劍真人面對藏劍真君說話的態度,依舊是極為恭敬。只是那份被心魔所折煞的灰暗之氣,始終影影綽綽的籠罩在戮劍真人的眉間,隨著時間逝去,愈發往劫氣方向轉變。
“看來,是不能再拖了。”
藏劍真君暗暗為戮劍真人佔了一卦,但其結果,卻並未點破。只是心中也有些著急,畢竟,戮劍真人並非是一個普通的蜀山弟子,而是一個在殺劍一道上百年難遇的頂尖人才。
為了殺劍一道的發展,也為蜀山弟子的周全,藏劍真君也不得不出山,來親自料理面前弟子的劫難了。
“那條蛟龍只是一個結丹期的妖修罷了,而且還被打傷,若憑他自己,是絕對無法逃出這片外海。”
恩?
聽到藏劍真君的話,戮劍真人的眉頭豁然一皺,彷彿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
“真君的意思是……那個孽畜,是被他人所救?”
“你與他鬥法時,可曾見他用過什麼道門法器沒有?”
沒有急著回答戮劍真人的疑惑,藏劍真君反而思索了一會兒,又問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異寶?
眉頭再次皺起,旋即,戮劍真人只是篤定地搖了搖頭:
“靈州妖族本不善於煉器,尤其是蛟王域那些以肉身為傲的妖族,更是不屑於使用我們道修的法器。所以,在弟子與那孽畜鬥法時,並未見過他使用什麼道門法器……真君,您難道是認為,那個孽畜是憑藉符寶遁離此處的嗎?”
“本尊確實有這方面的猜測,但細細想來,可能性並不太大。”
“那麼……真君,那孽畜若不是憑自己的本事逃走的,那定然是有旁人插手!且弟子與那孽畜鬥法時,也沒有避著旁人,說不定,蛟王域那老兒就藉著空隙,將人救走了!”
再次搖了搖頭,看著面含煞氣的戮劍真人,藏劍真君的臉色愈發的凝重。他也沒有再繞彎的心思,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點出了蛟王域與天庭之間的關係。
“真君,您的意思是……是天庭……”
“天庭一向護短,而且,距蜀山暗部調查,那奪走琅琊碎片的小蛟龍,同時也是天庭的一個水官。”
居然是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