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植桐其實想說“就是麻痺外國人,讓外國人玩物喪志,咱自己悶頭髮展”,但沒敢,因為眼下國內的主流思想是,國外除了個別政客外,其他都可以劃為勞動人員,勞動人民都是受壓迫的,都是無產階級,都是要團結起來的,最終都是要解放的。
讓勞動人民玩物喪志?唐植桐不敢呀!
“行吧。”小王同學勉強接受了唐植桐的這一說法。
等小王同學玩累了,也就到了該睡覺的時候。
唐植桐拎起貝貝同學的後頸,將它送回正屋。
由於糧食大多放在正屋,這陣子貝貝一直是在那邊睡,有時候趴在陶缸上,有時候爬房樑上,無論在哪,都能保證正屋裡沒有耗子,可謂是勞苦功高。
小王同學這陣子掛起了免戰牌,小兩口一宿無話,一覺睡到第二天。
1月12日,星期二。
吃完早飯,由於張桂芳給小王同學裝了幾個凍梨,所以送兩個妹妹上學的任務就交到了唐植桐的手中。
小王同學將凍梨送到家裡,待會葉志娟要去上班,家裡就剩王敬民一人,遂叮囑道:“一人只有兩個,你不許多吃,靜瑩是知道數量的,等回來發現你多吃,仔細你的屁股。”
前陣子姊妹倆對弟弟進行了一次愛的教育,王敬民的屁股被揍的都快趕上猴子腚了,確確實實疼了好幾天。
不過隨著屁股的恢復,這孩子又有點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意思。
“放心吧,姐,我保證不吃獨食!”王敬民頭一回見凍梨,灰不溜秋不起眼,一看就是不好吃的樣子,但看到大姐格外囑咐,那味道就錯不了了。
“你也甭保證了,收拾一下作業,跟我一塊去單位。”葉志娟瞪了兒子一眼,星期六放的假,星期天在靜瑩的監督下寫了點作業,等星期一沒人監督,他直接撒丫子了,作業一點都沒寫,在外面瘋玩了一天。
“媽……”王敬民非常不樂意,他都跟小夥伴約好了,今兒大家一塊玩挑冰棒棒,每個人都拿出自己一年來積攢下的冰棒棒,混在一起,玩一把大的,看誰贏得多。
“嗯??咱媽說話,你都敢不聽了?”小王同學兩眼一瞪,恨不能現在就下手揪住弟弟的耳朵。
“聽,聽,我敢不聽嗎?”王敬民有氣無力的回道,然後開始收拾自己的作業,一邊收拾一邊跟葉志娟討價還價:“媽,我把作業都寫完後,可以出去玩嗎?”
“玩玩玩,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你學習很好嗎?拿到第一名了嗎?這樣下去,你以後怎麼為國家做貢獻?怎麼為人民服務?!”小王同學用手戳著弟弟的腦袋,恨鐵不成鋼。
說完,又轉頭問道葉志娟:“媽,上回不是說給敬民找老師補課嗎?找到了嗎?”
“還沒呢,你有合適的人選?”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葉志娟同樣不希望兒子貪玩,兒子已經沒有了父親,只能比別人更努力的學習,以後表現出眾一些,才有機會做一個職位比較高的勤務員。
“過幾天不是去找清清嘛,我尋思著託她給找個同學補補課,你看可以嗎?”小王同學有自己的盤算,雖然丈夫也是大學生,也有一批大學生同學,但不太適合讓他的同學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倒是找個不怎麼相關的大學生來給弟弟做家教更合適一些。
“你回頭問問清清吧,別讓她為難。”葉志娟應下來,沒有反對,自己出面給靜瑩和鳳珍找了鋼琴老師,那個好歹是個大學,級別高一些,讓自己去小學找個老師,怎麼說呢,總有些殺雞用宰牛刀的感覺。
“行。”小王同學點頭答應下來,隨後又問道:“媽,靜瑩她們也快放假了,鋼琴什麼時候開課?定下來了嗎?到時候讓桉子送她倆過去。”
“還沒有,音樂學院那邊也在期末考試,得看那邊什麼時候考完,過兩天我再打電話問問,確定以後再告訴你。”葉志娟找到老師不假,但還到不了自己能定日子的地步。
“嗯。”小王同學懂事,沒有接著往下問。
她知道母親的不容易,這回找音樂學院的老師既找了關係,也是拿出了本錢,許諾把前陣子賺到的外匯券分給了人家老師一些。
沒辦法,眼下學藝術的工資待遇很高,東西少了,人家看不上,東西給多了,自己母親這邊也沒法給出一個合理的來源,只有外匯券最合適。
不過,自己好像忘記把這事告訴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