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你好,我過來趕集的,沒想到散的這麼早。”唐植桐雙手湊在嘴上,做喇叭狀,儘量讓聲音只傳向對方的方向。
“你來晚了,明天吧。”那人稍微放心了點,但黑燈瞎火的,依舊不敢上來。
“謝謝,我初來乍到不了解,明天幾點有人?”唐植桐問道。
“下午三點開始上人,不到五點就散了。”
“下午三點?大白天的交易?不怕被抓嗎?”
“你外地的吧?現在一個個跟家雀兒似的,一到晚上啥也看不見。不趁著能看見,難道等天黑再趕集?”對方對唐植桐使用了嘲諷技能,並對唐植桐的言語不屑一顧。
一個個餓的跟鬼似的,都快餓死了,還怕被抓嗎?說不定抓人的都來這邊換糧呢!
“得嘞,謝謝哥們兒。你安心上來,我不搶你東西。”夜盲症,忘記這茬了,唐植桐自嘲的笑笑。
“想搶我東西,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啊,我可是帶著傢伙的。”儘管那人嘴上說有傢伙,但依舊沒有往前走。
“哈哈,我走了。”唐植桐得到了自己想獲取的資訊,也不蹲在河邊嚇唬人了,哼著《東方紅》,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北走,折返回去。
隨著歌曲和踩雪的咯吱聲遠去,站在冰面上的那人才敢動彈,小心的沿著河邊爬上岸。
顧不上擦剛才冒出來的冷汗,揹著個小袋子,往南一路狂奔,哪怕是跌倒了,也不敢出聲,爬起來繼續小跑。
他有個雞籃子的傢伙,不過是趁著夜色看不清唬人罷了。
他對唐植桐沒說瞎話,但也沒將全部實話說出來。
這冰面上的集市,是對面人主導的,這邊得有朝族人領著過去,否則人家給的價格賊拉高。
唐植桐回到自己的風水寶地,這回將小木屋往河中心挪了挪,然後坐在屋裡開始往外薅魚,把魚直接擺在河面上。
外面的溫度很低,具體有多低,唐植桐也說不上,溫度計很稀有。
鮁魚肉厚,凍起來慢一點,像帶魚、對蝦什麼的,基本上三五分鐘就能結冰,大概一刻鐘能凍結實。
像極了查干湖開網捕撈時的景象,十斤大的胖頭魚被漁網拉上來後,蹦躂幾下,哎~就硬邦邦了。
鮁魚肉厚,凍得慢一些,時間還長,唐植桐並不著急。
先薅出蠟燭點上,讓屋子裡有點亮光。
然後掏出梳子,一邊跟梳子較勁,一邊輪番凍魚。
新手做梳子,得在上面畫線,將梳齒畫出來,然後用鋼鋸一點點的鋸開。
梳子把上的圖案,也是差不多的樣子,要麼畫上,要麼把畫好的紙貼上,照著刻。
長夜漫漫,唐植桐時間充足,一點點的往下摳木頭。
蠟燭都消耗掉兩根,唐植桐才堪堪將梳子的大體模樣弄出來。
看著自己的作品,唐植桐滿意的打了個哈欠,又有大學時通宵的感覺了。
把外面的凍好的魚蝦收起來,唐植桐填把一口飯,把小木屋換個位置偽裝起來,然後往爐子裡塞把柴,才和衣躺在床上休息。
一覺睡到中午,唐植桐吃著午飯,開始琢磨起下午的集市來。
大白天的,自己穿這身就不合適了,太扎眼。
看著還有時間,唐植桐索性又“砰”了幾隻兔子,也不管什麼生皮熟皮,用麻線大概縫起來,毛朝裡,皮朝外,只要不髒了衣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