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我冤枉啊,我是來找媳婦的,這幫傢伙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你可以為我做主啊。”
陳興一見到父親,就開始哭天抹淚起來。
陳父看著兒子這副狼狽的樣子,心裡一陣心疼,但更多的是惱怒。
他連忙走上前,想要攔住陳興繼續胡言亂語
“對不住啊,各位領導,我這孩子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完,他又猛地轉過頭,對著陳興怒目而視:“趕緊給保衛幹事們道歉!”
陳興一聽父親這話,梗著脖子說道:“我不道歉!我又沒做錯,憑什麼道歉?是他們不講道理,上來就打人。”
“你還嘴硬!”陳父怒聲斥責道,“在這兒給我老實點!你看看你乾的好事,還敢說自己沒錯?趕緊道歉,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陳興被父親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但還是心有不甘地低著頭,沉默不語
不得不說,陳父到底有點水平,他搞的這麼一手,讓保衛幹事們沒有辦法直接為難他了。
就在這時,李科長也走了過來。
他將陳興在廠門口騷擾秦京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給陳父講了一遍:“陳同志,今天你兒子在我們廠門口,非說秦京茹是他未婚妻,要秦京茹跟他走,我們保衛幹事上前勸阻,他還拒不配合,甚至想動手。您說說,這事兒怎麼處理吧?”
陳父聽後,滿臉疑惑:“這不可能啊,秦京茹就是陳興的未婚妻啊。
我們家為了這事兒,還給了賈張氏彩禮呢,這事兒千真萬確。”
要知道陳父這種看似穩重的人,應該不至於撒謊。
李科長一聽,感覺這裡面恐怕有誤會:“這樣吧,我把秦京茹叫過來,咱們當面把事情說清楚。”
說完,他便吩咐一位保衛幹事去請秦京茹。
不一會兒,秦京茹走進了保衛科。
陳父見狀,立刻走上前:“姑娘,我是陳興的父親。我就想問問,我家給了賈張氏彩禮,她不是說你和我兒子已經定親了嗎?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秦京茹一聽,連忙擺手否認:“大爺,您可別聽賈張氏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認識您兒子,更沒有和他定親這回事。
我一直在軋鋼廠好好工作,今天他突然跑過來,說我是他未婚妻,我都被搞懵了。”
陳父聽到秦京茹如此堅決的否認,心裡“格登”一下,意識到自己恐怕是被賈張氏給騙了。
“這個賈張氏,太不是東西了!竟然敢騙我家彩禮錢,還害得我兒子在這兒出醜。這事兒我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對不起啊,姑娘,給你添麻煩了。
你放心,我回去後肯定會好好教訓陳興。”
他看似是在道歉,其實是在幫陳興開拓責任。
秦京茹卻不給他這個忙面子:“這位老同志,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誤會,不過陳興已經交給了保衛科,那麼這事兒就得由保衛科處理。”
說完,秦京茹轉過身就離開了。
她害得趕緊趕回車間裡工作呢,哪裡有時間再這裡囉嗦。
陳父眼見自己的算盤落了空,心裡一陣著急:“李科長啊,您看我這兒子,就是被賈張氏那老太婆給騙了,一時糊塗才做出這種事兒。
他本性不壞,您就高抬貴手,放過他這一遭吧。”
說著,他還作勢要給李科長鞠躬。
李科長不為所動:“陳興在廠門口擾亂秩序,就算算不上耍流氓,這行為也嚴重影響了我們廠的正常工作秩序,必須嚴肅處理。
按照規定,你得繳納兩百塊的罰金,然後讓陳興寫檢討書。這已經是從輕發落了。”
兩百塊!陳父一聽這個數字,眼睛瞪得老大,差點跳起來。
這在當時可是一筆鉅款。
他連忙擺手說道:“李科長,這也太多了吧,我們家實在拿不出這麼多錢啊。您再通融通融……”
李科長見陳父這副模樣,加重了語氣:“這已經是看在你是初犯,又是被人騙的份上了。要是你不配合,那我們只能把陳興關起來,按照治安管理條例進行處罰,到時候可就不是罰款這麼簡單了。”
陳父一聽要把兒子關起來,頓時慌了神。
他心裡清楚,一旦兒子被關進去,那以後可就毀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他的肩膀終於垮了下來:“行,李科長,我交,我這就回去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