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令人心疼的剪衣服的聲音,一件本來很好的褂子,被從背後剪成了兩半。
因為領子口還連著,所以看上去依然是一件衣服。
張滿芝將剪子交給金光明,然後像穿肚兜一樣,將剪好的衣服穿在身上。
嗨,你別說,要是離得遠,還真看不出端倪。
“不錯,不錯,張滿芝,沒有想到,你倒是有點腦子。”
“那當然,我可是馬上要當供銷社副主任的人了。”張滿芝得了表揚,也興奮了起來。
她在金光明的面前扭了扭,擺出一個誘惑的姿勢,衝著金光明丟擲一個媚眼。
“光明哥哥,你覺得是我漂亮,還是姚淑芬漂亮。”
誇張的姿勢,再加上她肥碩的身軀,還有那一臉的麻子,讓金光明差點吐了出來。
只是他現在正需要張滿芝配合,這才咬著牙,擠出一絲笑容:“當然是你漂亮了。”
“嘿嘿嘿.”張滿芝樂得合不攏嘴巴。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姚淑芬臉色一變,壓低聲音說道:“金光明,不會是李衛東來了吧,我現在該怎麼辦?”
金光明衝她擺擺手,側起耳朵聆聽片刻,笑道:“別擔心,不是李衛東,是我佈置的人手。”
他一把將已經躲在炕上的張滿芝揪起來,雙眼緊盯張滿芝的雙眼說道:“張滿芝,你給我聽清楚了,等會你一定要按照計劃行事,你要是敢給我掉鏈子,就別怪我不客氣。”
張滿芝被他陰冷的目光盯得打了個哆唆,連忙說道:“金主任,你放心,我絕得嚴格按照你的計劃執行。”
她感覺現在的金光明就像是一頭野狼。
金光明清楚,一旦計劃發動,就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為了謹慎起見,他又將計劃的內容,交代了一遍。
直到張滿芝表示已經完全記住了,他這才鬆開張滿芝的胳膊,推開門走了出去。
金光明左右看看,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徑直跑到了窯洞後面的一個小樹林裡。
此時田海民已經早就等在了那裡。
看到金光明出現,田海民急切的問道:“金光明,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那個張滿芝聽話嗎?”
“你放心,張滿芝那個女人雖然平日裡不著調,但是這種害人的事情,她最喜歡幹,絕對不會出問題。”
金光明說著話環視四周,見沒有別人,疑惑道:“田海民,怎麼只有你自己來了?”
“怎麼可能呢!李衛東那傢伙可是曾經撂倒過田二牛的人,我哪能不帶齊人手。”
他轉過身衝著樹林裡拍了拍手,樹林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很快十七八個田家的年輕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們的肩膀上個個都挎著獵槍,有幾個還手持砍刀,要說這些人是上山打野豬的,也有人會相信。
金光明看著那些獵槍,眼睛微微的眯起,有些擔心的說道:“海民哥,李衛東畢竟是京城軋鋼廠的主任,要是萬一在咱們這裡丟了小命,上面追查下來,咱們可擔不起那個責任啊。”
聽到這話,田海民不屑的看看金光明,這傢伙是有賊心沒賊膽的,平日裡一肚子壞主意,真是到了關鍵時刻,就跟一個慫蛋似的。
只是他等會還需要金光明配合表現,此時也不能得罪了金光明。
田海民笑著解釋道:“光明兄弟,你放心,這些獵槍只是嚇唬嚇唬李衛東的,我們不會真的開槍。”
金光明這才鬆了口氣,說了一句“我現在去前面盯著,等李衛東來了之後,給你們報信。”
說完,他轉身穿過樹林,走到一個高高的土坎上面。
在這裡能夠居高臨下,看清楚周圍的情況。
日頭一點一點的升起,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金光明在土坎上蹲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看到李衛東的身影。
田海民坐在他旁邊,額頭已經冒出了汗水,疑惑的說道:“金光明,會不會李衛東那小子跟姚淑芬壓根就沒有特殊的關係,你送去的那張紙條,沒有起作用。”
“不可能!我對姚淑芬太瞭解了,要是沒有外人,她絕對不會那麼對待我。而咱們雙水村地界上,能夠讓姚淑芬看上的,只有李衛東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