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這時候姚銀花也看到了田福堂,嚇得渾身打個哆嗦,臉色也有些發白了。
“銀花,你千萬別怕,田福堂現在並不能拿你怎麼樣!”金俊山安撫她一句,然後大大方方的走到田福堂跟前,笑道:“福堂,你來幹什麼?”
田福堂冷眼看著金俊山,上下打量他一番,皺皺眉頭說道:“金俊山,姚銀花是我們田家的媳婦兒,現在他男人遭了難,我們田家人來看望姚銀花是很正常的事情,倒是你,金俊山你跑來幹什麼?”
“當然也是來看姚銀花了,你別忘記了,姚銀花跟我的媳婦兒可是親戚。”金俊山淡淡的說道:“倒是你們這些人,姚銀花一個小媳婦兒,你們竟然讓她幹那些牛馬才幹的活計,實在是太過分了。”
金俊山停頓片刻,眼睛一轉,突然說道:“所以,我已經決定了,從明天開始,就會把姚銀花送到我們金家的生產隊裡,身為姚銀花的親戚,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姚銀花受苦。”
好你個狡猾的老東西,果然要拿這件事說事兒!
一旦姚銀花進到金家的生產隊裡,那麼田家人就很難對她實時監控。
田福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連忙拒絕:“金俊山,姚銀花是我們田家的人,按照我們田家和金家兩家達成的協議,她就該待在我們田家。”
解放後,當生產隊開始建立的時候,鎮上的領導考慮到田家和金家兩家積怨已深,為了防止兩家人在一個生產隊裡,生出是非,所以就將雙水村分成兩個生產隊,一個是田家生產隊,一個是金家生產隊。
至於孫家和那些零散的住戶,只能依附在這兩個生產隊。
田家的生產隊裡沒有金家人,金家的生產隊裡沒有田家人,這是老規矩了。
以往軟弱的金俊山此時卻是寸步不讓:“田福堂,理是這個理,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姚銀花在你們生產隊受苦。”
“今天發生的事情,確實只是誤會,我知道之後,已經將他們幾個人批評了一遍。”
說著話,田福堂緩步走到姚銀花跟前,他清楚現在的關鍵是姚銀花,只要姚銀花拒絕金俊山的邀請,就算金俊山再強硬,也沒辦法得逞。
“銀花,要說起來,我也算是你的叔,今天我這當叔的,就代表那些傢伙給你道歉,希望你能夠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他們這一遭!”
田福堂可是雙水村的一把手,他的道歉不可謂分量不重。
但是。
姚銀花已經得到了金俊山的承諾,只要她能夠說動田海民,田海民說不定就能夠當上田家的一把手。
到時候她身為一把手的媳婦兒,肯定能吃香的,喝辣的。
所以姚銀花面對田福堂的道歉,只是淡淡的說道:“福堂叔,您是田家的族長,我就是個小媳婦兒,您的道歉,我可受不起。只是你們田家的生產隊裡,我實在是不願意再呆了。”
聽到這話,田福堂驚得目瞪口呆。
剛才他可是將面子扔到了地上,親口跟姚銀花道了歉,這女人竟然一點都不給面子,實在是太可惡了。
這要是在以往,田福堂說不定,已經一個大巴掌呼了上去。
只是現在田福堂生怕姚銀花被金俊山拉攏了,只能咬著牙忍了下來。
“銀花,看來你真是誤會了我們,我們田家人都是一家人,現在田海民遇到了困難,我們這些田家人自然要想辦法幫助你。”
“不用了,我已經打定了主意,現在我還有什麼事情,請你們馬上讓開。”
姚銀花已經被那些田家人傷透了心,自然不會再相信田福堂的話了,她轉過身就想繞過田福堂離開這裡。
田福堂見勢不妙,連忙給另外幾個田家人使個眼色。
那幾個田家人包括田憨牛也看出情況不對,立刻圍了上來,將姚銀花擋在了裡面。
姚銀花臉色大變:“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銀花,你彆著急,我們就是想跟你談談。”田福堂儘量擠出一個笑臉,讓自己看得和藹可親起來。
可是他的這個笑容,在姚銀花看來,卻如同惡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