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您要回去了?”孫玉厚得了表揚心中十分興奮,但是他更為李衛東要離開的訊息感到震驚。
孫玉厚心中清楚,雙水村磚窯廠之所以能夠建立,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投產,能夠發展得如此迅速,全靠李衛東在背後撐著。
要是李衛東離開了,不說別的,就說雙水村裡的田福堂和金俊山,他孫玉厚就不一定是他們對手。
而不是孫玉厚的威望不如他們高,也不是孫玉厚不如他們聰明,而是孫玉厚的底限沒他們那麼低。
他們面對磚窯廠這塊肥肉,肯定會想方設法,吞進自己的肚子裡。
李衛東看看孫玉厚的神色就清楚他的顧慮,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拍,笑著說道:“孫玉厚同志,你不用擔心,在我離開前,我會想辦法幫你掃平道路的。”
“您這是要對金家和田家動手.”孫玉厚心中一跳。
李衛東不可置否的點點頭,站起身笑著說道:“好了,孫玉厚同志,這邊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你應該回去了。”
孫玉厚清楚自己多話了,連忙點點頭推開門離開了辦公室。
田家和金家是雙水村的大家族,在雙水村裡根深蒂固了,要想動田福堂和金俊山比登天都難,李衛東到底有什麼計劃呢?
孫玉厚有些想不明白,不過此時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因為他還有一個棘手的任務要處理。
孫玉厚離開辦公室不久,早就等在外面金俊山走了進來。
看到李衛東坐在辦公桌前看檔案,他連忙拎起熱水壺,給李衛東倒了一杯茶,還不忘記在裡面加一些茶葉,放在了李衛東的面前。
“李主任,您喝茶!”
李衛東放下檔案,看著金俊山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微微點點頭,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茶,笑道:“金俊山同志,怎麼著,有事兒?”
“也算不上事兒!”金俊山舔著臉笑道:“我不是負責調查你被誣陷的事情嗎,根據金光明的說法,是田福堂在背後指使他們。但是田海民這小子是個硬骨頭,壓根就不交代出田福堂。”
看到李衛東面色平靜,金俊山連忙說道:“李主任,您來到我們雙水村那麼久了,可能也看出來了,田福堂就是我們雙水村的害群之馬,因為有田福堂存在,我們雙水村這些年來,才會成為平原縣內最窮的村子。要想讓社員們過上好日子,咱們必須得剷除田福堂!”
不得不說,金俊山還是有幾分本事的,瞬間就洞悉到了李衛東的弱點。
這個油鹽不進,葷素不沾的主任,最大的缺點就是同情那些窮酸社員們,只要將他們的名頭抬出來,這貨肯定會屈服的。
只是李衛東接下來的表現,跟金俊山想象的並不一樣。
他僅僅是往後面揚了揚,淡淡的說道:“金俊山同志,我這次來到這裡,是為了扶貧的,主要的任務是讓社員們過上好日子,不方便參與到你們的事情中,無論你跟田福堂之間到底鬧了什麼矛盾,這都是你們兩個的事情。”
“是是是”金俊山吃了個螞蚱,卻只得舔著臉笑。
他的心中卻是一陣鬱悶。
什麼叫做不參與到這些事情來,你剛進到雙水村,就利用那些糧食,將雙水村的大權緊緊的掌握在手中,現在反倒在這裡裝清高了。
當然了,這些話是金俊山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他只能訕笑著離開了李衛東的辦公室。
走在外面,寒風順著衣領子刮進去,金俊山凍得打了個激靈,攏了攏衣領子,心中一陣鬱悶。
他很清楚這次是扳倒田福堂的好機會,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他說不定會被田福堂壓在身子下,壓制一輩子。
另外,他主動請纓處理田海民這些人的事情,被田福堂看在眼裡,這老老傢伙以後肯定會報復他的。
所以,還得另外想一個辦法,撬開田海民的嘴巴。
想到這裡,金俊山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轉身離開了村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