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亭見孫老太太竟然敢威脅李衛東,頓時著急了,拉著孫老太太的胳膊說道:“娘,你胡說啥呢!誰威脅我了?你可千萬別亂說,李主任那可是大好人啊,他來到咱們雙水村,就是為幫咱們雙水村的人當家做主來了。”
說著話,孫玉亭衝著旁邊的劉寡婦看了一眼。
田福堂對孫玉亭的突然叛變也感到詫異,注意到這一幕,連忙扯著嗓子喊道:“好你個孫玉亭啊,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小寡婦!”
當然,他現在已經是坐困獸鬥了,壓根就沒有辦法對付孫玉亭,他其實是在提醒孫老太太。
果然,孫老太太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著臉看向孫玉亭:“孫玉亭,你是不是喜歡上了一個小寡婦。”
“娘,劉寡婦是好人啊,成為小寡婦,又不是她的錯,你這麼大意見幹什麼!”孫玉亭不以為然的說道。
“小寡婦能有幾個好人的!”孫老太太沖著劉寡婦啐口吐沫說道:“這種小寡婦太不吉利了,生來就是剋夫的命,玉亭啊,你要是跟她結了婚,早晚要被他剋死的!”
孫玉亭聽到這話,撇撇嘴說道:“娘,你胡說什麼啊,什麼剋夫不克夫的,那都是老封建了!現在是新社會,不興這套了。”
“新社會咋了!”
在孫老太太看來,孫玉亭是文化人,還是雙水村的扶貧主任,是村幹部,賀鳳英那種城裡姑娘才能配得上孫玉亭。
孫老太太看著劉寡婦說道:“玉亭,你就算是娶誰也不能娶小寡婦!你忘記咱們村以前那個張寡婦了。”
孫玉亭聽到這個名字,心中頓時一跳。
在解放前,雙水村有個名叫張寡婦的女人,當然,張寡婦並不姓張,這個姓氏是她第一任丈夫的姓氏,因為那個時候女子沒有姓名,再加上她是逃荒逃到雙水村的,所以真實的姓名已經不可考了。
張寡婦的第一任丈夫死後,很快就被村子裡的光桿子們注意到了,要知道在那個年代,村子裡的那些長工們日子過得很窮,有些人男人壓根就娶不起媳婦兒,甚至不得不孤老終身。
在這種情況下,張寡婦就成了搶手貨,剛死了丈夫沒有多久,就嫁給了一個名叫田興的光桿子。
這個田興很為能娶到媳婦兒而高興,拿出多年的積蓄,請了親朋好友喝酒,還給張寡婦買了兩套新衣服。
就這樣田興過了兩個月的好日子,有一天,田興在下河捕魚的時候,突然小腿抽筋,發生了溺水事故,再也沒有浮上來。
就這樣,張寡婦第二次成了寡婦,跟上次的情況差不多,她在田興的屍骨未寒的時候,就嫁給了金家的金老三。
金老三當時還為撿到了一個媳婦兒而感到高興,幹活的時候充滿了幹勁,誰知道,一個月後,金老三在帶著耕牛在田地裡犁地的時候,耕牛突然發瘋,衝著金老三頂了過去,金老三的腹部被尖銳的牛角頂中,當場身亡。
第三次成為小寡婦的張寡婦,感受到了村民們異樣的目光,大傢伙紛紛議論她就是剋夫的命,誰要是跟她好上了,肯定命不久矣。
但是世界上總是有不怕死的人,這次是田家的一個小夥子,這傢伙從小膽大,敢大半夜在墳地裡睡覺,就這樣,張寡婦再次結婚了。
誰承想,在結婚的第三天,小夥子上山採藥,被從山上滾下的石頭砸中了腦袋,當場斃命。
張寡婦一連剋死了四任丈夫之後,徹底成了掃把星,村子裡的那些老光桿子見到她,就躲得遠遠的。
張寡婦當然不相信這些,收拾包袱嫁到了隔壁的罐村。
很快,從罐村裡傳來了訊息,張寡婦的那個新丈夫,只跟她在一塊生活了五天,就突發疾病死亡了。
從此之後,雙水村的人再也沒有見過張寡婦。
只是關於她的傳說卻流傳了下來。
孫玉亭當年也聽孫老太太講過這些事情,忽然一陣寒風吹來,他忍不住打個寒蟬,連聲說道:“不可能,劉寡婦是好人,不可能是剋夫命,娘你別亂說了!”
“哎呀呀,你這孩子,是被狐媚精迷住了眼啊!”孫老太太氣得嘴角直哆嗦。
劉寡婦本來不打算搭理孫老太太,聽到這話之後,雙手抱懷,冷聲說道:“孫老太太,我記得你丈夫也是年紀輕輕就突發疾病死了,這麼說你也是剋夫命了!當初你丈夫就是被你剋死的!”
此話一出,圍觀的村民們頓時鬨笑起來。
“是啊,老孫頭那個時候還不到三十歲,正年輕氣壯呢!”
“孫老太太一口一個剋夫命,任誰也忍不住。”
“她也不瞧瞧孫玉亭什麼樣子,劉寡婦能趕上他已經很不錯了。”
“你”孫老太太沒想到劉寡婦會如此嘴尖舌利,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李衛東見時間不早了,也不想再浪費時間。
拍了拍手說道:“好了,大傢伙安靜一下今天孫玉亭同志要提供一個重要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