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實在作美。
洛繼率領著軍隊出發之時,天空竟然漸漸地黑了下來。
空氣中沒有潮溼的感覺,這不是要下雨,而是單純的厚厚的雲層遮蔽了天空。
統率這支軍團的秦國將領名為白程,和白起沒什麼關係,是地地道道的秦國公族。
王翦留下他統領這支大軍,主要就是看重他的公族背景。
況且,以白程的能力,鎮壓趙國可能存在的叛亂是完全沒問題的。
面對洛國,白程自然不敢大意。
從來到昭城之北,就一直建設營寨。
竟然是準備直接長期對抗下去。
按照白程的估計,想要攻破昭城,怎麼也要三年。
當紛亂的馬蹄聲傳入所有秦人耳中時,一部分秦人正在修建營寨,一部分秦人翻身上馬,看裝束應該是傳令兵和斥候。
所以洛繼率領著洛國軍隊趕到時,見到的並不是一副單純的兵甲林立的森寒景象。
洛繼大喜過望,“秦人這是完全沒有料到我軍敢出城野戰啊。
防備竟然這麼鬆懈!
這就是事在人為的道理啊,如果不敢出擊,難道能抓住這樣的機會嗎?”
這誰能想得到?
秦國打趙魏韓三國,都是攻城拔寨。
三國但凡野戰,面對精銳難當的秦軍,簡直就是送死。
只能依靠堅實的城牆來拖延秦人的腳步。
趙魏韓三國十萬大軍尚且不敢野戰。
洛國區區數萬人,難道還敢挑釁嗎?
難道真以為洛國敢戰士能以一當十嗎?
洛繼如果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一定會立刻說道:“洛國公室親自帶隊,同生共死。
以一當十?
這是對洛國敢戰士的汙衊和誹謗啊!”
沒有統率過敢戰士的將領,永遠不懂一支不崩潰的精銳有多強。
即便留在昭城的都是退役的敢戰士,身體機能在下降,但他們的精神世界是沒有變化的。
洛繼手中利刃高高揚起,大喝道:“洛人,隨我殺敵。
願素王與我們同在!”
利刃向前,敢戰士們一馬當先,大呼道:“願素王與我們同在!”
狂風吹過,帶著空氣的洶湧的撕裂氣流。
洛國士卒紛紛從洛繼身側呼嘯而過,帶著震天撼地的呼聲。
馬蹄響徹四野的聲音,讓沒有反應過來的秦軍陷入了惶恐難當的境地之中。
紛飛的箭矢不斷收割著生命,反覆鍛打出來的刀,鋒銳異常,甚至直接砍斷了秦軍的盔甲。
沖天而起的頭顱,慘烈的哀嚎之聲,四處亂撒的鮮血,無不彰顯著戰爭的殘酷。
隨著騎兵而來則是戰車,隨著重甲步兵成為主流,現在戰車除了衝鋒之外,主要用作列陣防禦時的移動城牆。
一向割首級建功的秦人,沒想到自己也成了被割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