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璉都開始懷疑,她讓問青問藍準備的雙份菜餚根本就不夠了。
不過就算是不夠此時也管不了了,到時候真要菜不夠吃,就給一人上一大碗餃子,保管飽了。
為了應和新年,楚璉今日穿著一襲櫻花色鑲雪白兔毛的襖裙,外罩著正紅色比甲,最外頭披著雪白的狐裘披風,她小臉柔嫩,本就沒有完全脫去稚氣,這般穿的圓滾滾的,瞧著就是個討喜的。
楚璉親自給錢大將軍行了禮後,錢大將軍就從自己袖袋中取出了一個紅包遞給楚璉。
“拿著,錢叔給你的壓歲錢。”
楚璉愣了有幾秒鐘,這才想起來雙手接過,她好笑的看向錢大將軍,“錢叔,我已嫁人了。”
雖說在大武朝她這個身體才十五歲,但畢竟在現代她已經二十多,早過了拿壓歲錢的年紀。往常過年回家,還要給幾個輩分小的侄女侄子發紅包,現在突然又從長輩那裡領了紅包,楚璉一時還真有些不自在。
以往在北境軍營裡魯國公是說一不二的錢大將軍,但如今他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上門探望的,當然也就改了稱呼。
錢大將軍見眼前這年紀小小的錦宜鄉君擺出一副大人的樣子,覺得好笑,“就算是嫁人,也不過是個剛及笄不久的姑娘家罷了,收了你錢叔的紅包難道還害臊?”
楚璉笑起來,“好了,錢叔不要與我開玩笑了,我收下了還不成嗎?”
有錢大將軍開了這個頭,後面來蹭飯的自是一個個都給楚璉派發了紅包,就算是年紀最小的肖紅玉也拿出了個薄薄的紅紙包遞給楚璉,滿臉憨傻道:“小弟沒什麼私房錢,嫂子可不要怪罪。”
雖說肖紅玉喊楚璉“嫂子”,但實際上楚璉也比他小四歲,收他的紅包沒什麼不妥當的。
最後進來的人是司馬卉。
楚璉好些日子沒見她,在除夕夜見到了自然是高興非常,司馬卉比楚璉高了半個頭,今日她利落的髮髻上又戴了一根紅羽,顯得她更加高挑纖長。
司馬卉笑了笑,親暱地挽住了楚璉的手臂,隨後從腰間摘下一個紅色繡著纏枝花紋的荷包遞給楚璉,“璉兒,我就不似大將軍他們給你準備紅包了,這個你拿著,就當是卉姐姐給你的年禮。”
楚璉笑的開朗,也不矯情,順手接過荷包,“既然是卉姐姐準備的,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
楚璉收了一小沓紅包和一個荷包後,終於將所有人都迎進了和府。
這邊賀常棣小兩口在北境將新婚第一年的年節過的熱熱鬧鬧,那邊盛京城的靖安伯府可就沒這麼順心舒坦了。
在明州戍邊的靖安伯是肯定不能回來過年了,而在漳州查案的二少爺賀常鈺前兩日也來信說是不能回府。
大奶奶被居在大房院子裡,聽說這兩日情緒不好,就連自己院裡的事都是喬嬤嬤在暫帶管著。
賀老太君剛剛接過家事,又清算公中賬目,這麼一通突然的忙亂下來,沒兩日身體的老毛病就犯了,臥了床。
大少爺賀常齊也不贊同祖母過於勞心勞力,特地囑咐了老太君身邊的劉嬤嬤讓她留心老太君的身體。
劉嬤嬤無法,只好趕鴨子上架,自己挑起一部分靖安伯府的擔子,將一部分交由木香處理。
劉嬤嬤不擅算數,所以賬目方面的事情都是木香來管著的。
年底,盛京城又流言四起,說是北境邊軍情勢危岌,恐怕五萬邊軍將士都凶多吉少。
聽了這個訊息老太君身體越發的撐不住,甚至京中因為這個訊息的傳播,好幾家世家都斷了與靖安伯府的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