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就把楚璉到口的感動給擊個粉碎。
楚璉乾脆就緊緊閉上了嘴,再也不想理這個蛇‘精’病!
眾人都速速上馬,現在已經不早了,如果不快些啟程,等到出了這片山林就要天黑,黑暗下,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已經出了一次錯,這一次可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再說賀常棣在軍中還任要職,這次出來更是頂著郭校尉的壓力,已經兩日,不能再拖了,就這樣,賀三郎回到邊軍裡也是要受到軍法處置的。
飛奔的駿馬,寒風如刀從臉頰擦過,大家都是打馬疾馳,這時候沒人有心思聊天,楚璉緊緊拽著馬鞍,搖晃的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一隻結實有力的臂膀固定住了,她即便是再賭氣,在這個時候掙扎那就是太不識趣了。
因為有了那隻臂膀的固定,楚璉整個後背都緊緊貼著賀三郎的前‘胸’,儘管隔著冷硬的盔甲,她還是聽到了賀常棣那快速有力的心跳聲。
她抿了抿‘唇’,突然臉上一陣發熱。
一手捧住自己的臉,楚璉堅定的認為自己臉熱一定是因為寒風吹的緣故。
等到傍晚,一行人才到了靠近涼州城的一個小鎮。
之前隨著楚璉一路的僕人丫鬟家丁還有魏王妃派來的兩個護衛都被安排在了小鎮的一戶民宅裡養傷。
趙良先下馬去通報,院子‘門’立馬被人開啟,問青問藍第一個迎接出來。
看到楚璉被賀常棣抱下馬後也沒有放手,而是直接抱著她進了院子,問青問藍臉一白慌張地跟了上去,一邊的秦管事也是滿臉擔心,他是個會打‘交’道的,看向護送賀常棣和楚璉回來的幾人,他視線跳過莫成貴,就落到了趙良和肖紅‘玉’身上。
他忙走過去,“兩位軍爺,我們三‘奶’‘奶’這是怎麼了?可是傷著哪兒了。”
肖紅‘玉’見他是真的擔心,便據實以告:“聽賀大哥說是傷到了腳,放心,嫂子傷的不重,將養些日子也就能好了。”
聽到肖紅‘玉’這麼回答,秦管事鬆了口氣,他心思細膩,現在三‘奶’‘奶’隊伍裡的人傷了一半,恐怕一時半會兒是上不了路了,免不得要在這小鎮上歇上幾日。
“兩位軍爺進去歇歇吧,我已命下人做了飯菜款待諸位。”
肖紅‘玉’和趙良這些人確實是飢腸轆轆,可一想到如山的軍令還壓在身上,連忙搖手婉拒:“這位大哥,實在是不用了,等賀大哥出來,我們還要立即趕回軍營。”
秦管事愣住了,“這……這就要趕回去啊!”他抬頭看了看已經昏暗下來的天,“眼瞧著這天就要黑了。”冬日晚上趕夜路本就危險,這裡還臨近北境,危險更是要高上好幾個檔次。
趙良苦笑,“多謝這位大哥的好意了,實在是軍令難違。”
見他們堅決,秦管事也不好再多留,可也不能看著客人就站在院子外面,這些人顯然都是三少爺的摯友和親兵,值得好好招待。
於是還是請這些人進了院子裡的堂屋坐了一會兒,並讓下人奉上熱水,備上一些吃食裝在包裹裡給這些軍士帶著。
秦管事很會做事,做這些的時候用的都是楚璉的名義,讓賀三郎軍中的這些生死兄弟對大膽跑來邊境的這個小嫂子更是多了許多好感。
在小院的正房裡,賀三郎冷著臉將楚璉放在‘床’邊坐下,隨即轉身就要離開,問青問藍忙圍過來焦急的詢問楚璉情況。
楚璉現在沒心思回答兩個丫頭,而是有些急切地看向賀常棣的背影,忙忙的喚道:“你去哪裡?”
賀常棣怎麼也沒想到楚璉會就這麼直接叫住他,他渾身一僵,停住了腳步。
問青問藍這個時候也看出來了主子夫妻好似有話要說,問青對著問藍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站起,對著楚璉微微蹲身行禮,就輕手輕腳的出去了,還識趣給小夫妻兩帶上了‘門’。
賀常棣微微動了動身體,側了側身子,眼角餘光瞥到坐在‘床’邊的那個嬌小身影。
他覺得他喉嚨乾的很,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用咳嗽來掩飾自己一時的心虛和不自在。
楚璉雙手捏著自己的衣襬,也有些難以啟齒,不過兩人好不容易見了面,又是夫妻,總是這樣誤會下去對誰都不好,她其實能感覺到賀三郎對她的態度已經比剛成婚的那幾日好了許多。
這麼一想,她就鼓起了勇氣,一鼓作氣道:“賀三郎,我……我之前沒認出你是我不對,我先給你賠禮。”
賀常棣那雙自重生後總是深邃的毫無‘波’瀾眼眸因為楚璉的這句話突然泛起漣漪,那美妙的漣漪逐漸擴散,直到‘蕩’漾到他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