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璉忙讓自己聲音平靜下來,“沒事?怎麼了,外面難道遇到了什麼事情?”
聽到楚璉的聲音,護衛似乎是終於鬆了口氣,“那三‘奶’‘奶’如果有什麼事就叫屬下。”
又等了片刻,沒聽到馬車外再有別的聲音,楚璉這才伸手撿起那隻竹筒,竹筒握在手中,過了片刻,楚璉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將手中竹筒的塞子拔開。
從竹筒裡倒出了一張捲起的紙條,輕輕將捲起的紙條捋平,就能看到紙條上兩行瘦金體的小字。
蕭博簡的字與賀常棣的完全不同,賀常棣的字遒勁有力,大氣磅礴,而蕭博簡的字力透紙背,卻極為工整,極少有連體的地方出現。
人都說字如其人,可是寫出這樣嚴謹字型的人誰人瞧了也不會發現他蓬勃可怕的野心。
可見什麼都是可以偽裝的,眼睛看到的,表面展現出來的都可以騙人。
喜雁盯著自家主子,見楚璉黛眉蹙起,面‘色’也不好,她試著輕聲喚了一句,“三‘奶’‘奶’,怎麼了?”
楚璉從恍惚中回過神,毫不在意的將手中紙條遞給喜雁。
喜雁接過紙條掃了一眼,上面字很少,是約自家主子在英國公府上見一面,時間是在半月後,蕭博簡成了狀元,而老英國公是他的恩師,到時候他會在英國公府擺謝師宴。
蕭博簡的意思是希望楚璉藉著這個機會回一趟孃家。
喜雁捏著紙條擔心的看了楚璉一眼,她不安地抿了抿‘唇’,“三‘奶’‘奶’,您……要去嗎?”
楚璉盯著喜雁看了一會兒,這才問:“喜雁,你覺得我會去?”
喜雁低下頭,不敢看楚璉,過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蕭公子的身份如今畢竟不一般了……”
楚璉嗤笑了一聲,不一般?也不過是個狀元而已,就算他手中有一股神秘的勢力,那又怎麼樣,她楚璉還沒做過別人‘逼’著她做的事情。
楚璉從喜雁手中‘抽’出那張紙條瞬間撕的粉碎,而後放入自己手爐中化為了灰燼,那隻刻了特殊紋路的竹筒也被楚璉從馬車裡丟了出去。
喜雁大睜著眼睛盯著楚璉的動作,“三‘奶’‘奶’,您這是……”
“不去,別說他成了狀元郎,就算是朝中一品大員,也與我也沒有一文錢關係,我現在是靖安伯府的三‘奶’‘奶’,可不再是英國公府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六姑娘。”如今可是也有許多人護著她呢!
喜雁先是吃驚地愣住,等回過神來後甜甜地笑起來,眼眶中竟然還夾了淚。
楚璉無奈,“你這妮子哭什麼啊!”
喜雁連忙用帕子擦了擦眼睛,破涕為笑,“三‘奶’‘奶’,奴婢沒有哭,奴婢是高興呢!”
她真的是高興呢!與以前楚六姑娘相比,她更喜歡現在的靖安伯府三‘奶’‘奶’,三‘奶’‘奶’能想的這樣明白,真好!
等到馬車回了靖安伯府,主僕兩人心有靈犀的都當馬車裡那隻藏信的竹筒從未存在過,楚璉照樣過自己慵懶的小日子,她就不相信她不去英國公府,蕭博簡會派人進靖安伯府來抓她,蕭博簡還沒有這個熊心豹子膽。
七日後,繆神醫果然按約被秦管事親自送進了靖安伯府,這件事楚璉早已與賀老太君說過了。
這天,楚璉請來了端佳郡主,因為涉及到靖安伯夫人的身子,賀二郎也在百忙之中回了府。
左武衛的龍衛有任務派下來,賀常珏後日就要啟程去盛京城的臨城漳州辦差,他也是趁著這個機會回府一趟,與親人告別,到時候他便隨著龍衛的長官從西‘門’直接出發了。
楚璉親自做了烤鴨,招待了這位喜好美食的神醫。
等神醫從靖安伯夫人的臥房出來,連楚璉都緊張地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繆先生,孃的病能痊癒嗎?”
繆神醫肯定地點點頭,“鄉君放心,夫人的病還不算到最嚴重的時候,可以根治,只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告訴鄉君。”
端坐在主位上的賀老太君一塊長年積壓在‘胸’口的大石頭突然就落了地,她神‘色’輕鬆的道:“繆先生請說,只要是咱們府上能辦到的,一定在所不惜。”
“這件事說來簡單也算是簡單,說難也算得上難。”繆神醫捋了捋自己半白的鬍鬚道。
楚璉認真聽著,不敢放過繆神醫話語裡的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