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起鬼雀,星探已銷聲匿跡於京城十年,突然暴露,絲毫不亞於大小姐突然現身京城而引起的驚濤駭浪,其結果只能是麻煩接踵而來,危險無處不在。
北女理解地點頭。
“如今我們二十八人中,只餘你尚只有一個身份,這些年你埋守於京城,京城之事,你較之我與東角,還要了解多幾分。”話趕話,西奎索性又多交代北女兩句,“倘真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你自行決定便是,不必再請示於我。大小姐那邊,大小姐也說了不宜與你多聯絡,此為降低暴露你星探身份的最佳做法,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北女記下了:“好。”
夜十一得知阿蒼阿茫的異樣後,瞬間就溼了眼眶。
難姑站在旁邊,也聽到司河從東角西奎那裡傳達過來的阿蒼阿茫回靜國公府後的種種異常,她覺得挺難受的,銅鬼面具下的雙眼也不自覺地紅了起來:“大小姐,她們或許是因著剛與東角西奎重逢,滿心驚喜……”
“不……”夜十一搖頭,“她們察覺到了。”
小麥杵在一邊,與比他更不瞭解夜十一前塵過往的司河對看一眼,兩人的眼底同樣的茫然然一片。
“下去吧。”夜十一對司河道。
司河應諾,很快退出屋子。
小麥無聲地站著,等著夜十一的吩咐。
結果沒有,只是等來夜十一同樣的一句話:“你也下去吧。”
小麥很快也退出屋子,退出前他有些擔心地看了難姑一眼,難姑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勿要多言,聽命便是。
隨後當晚,尚未到就寢的時辰,阿蒼便收到西奎偷偷潛到曠鳴居遞給她的一張紙條。
西奎原本就對靜國公府熟悉,曠鳴居又在前院,守衛什麼的不如後院女眷重地嚴密,此十年裡夜家護院也沒怎麼換,除了少數的生面孔,基本還是原來的那些人,他與東角雖未與他們大口喝過酒吃過肉,但因著星探的特性,他對這些人十分了解,這種瞭解只怕還要勝過這些人自已的父母,故而要避開他們的防線,悄悄潛入曠鳴居給阿蒼送信,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除了擔點兒風險,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原先還想趁此機會與阿蒼再訴幾句情腸,然而當西奎看到阿蒼接過紙條,看到紙上面寫的字後,那一幅又驚又喜又害怕是幻覺的複雜表情,他便無法再說些什麼,只重複再說一句:“字條不能留。”
阿蒼說不出話來,紅著眼眶連連點頭。
回到夜旭所居主院隔壁的小院子裡,阿蒼興沖沖敲開了阿茫的屋子,在阿茫雙眼惺忪之下,她將紙條上的字亮給阿茫看。
阿茫就著阿蒼剛點起來的燭光看到紙條上面的字,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事情,只下意識地念了出來:“穩……穩?”
她不明白地看向阿蒼。
卻見阿蒼臉上笑著,眼眶卻止不住地流下眼淚,兩眼彎彎地,眼裡盛滿笑意,手半捂著嘴,此情形像是要忍不住大聲哭出來了似的。
阿茫一下子清醒了,睜大了眼,著急地詢問阿蒼:“怎麼了?你怎麼了?阿蒼你說話啊,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阿蒼你先別哭了……嗚嗚……你別哭了……嗚嗚……你哭我也忍不住要哭了……嗚嗚……”
事實上已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