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得意的徒弟,黃芪肖揚起笑,未再追問什麼,總有一日,徒弟身後之人,他總會知道的。
“你隨我進宮,直接前往陶嬪宮裡,女官是不是陶嬪的人,審審陶嬪身邊的人,也就得出答案了,女官到底是被誰所殺,一探便知。”黃芪肖起身同紅校尉道,又看著殷掠空道:“我同你紅叔去趟宮裡,了結女官一案,你沒事兒便回家去,再讓我知道你同花督主站一處說話兒,小心我打斷你的腿兒!”
別以為他不知道那日惡鬼同他徒弟站在衙外側牆小衚衕裡聊得頗好之事!
殷掠空低下腦袋:“是,師父。”
紅校尉亦有些為人父的擔憂,不放心地隨之囑一句:
“聽話,大人是為你好。”
“知道了,紅叔。”殷掠空悄抬臉,往紅校尉那兒眨眼。
黃芪肖也沒回頭,不知是背後長了眼,還是怎麼地,反正她剛眨完眼,便聽她師父哼一聲,她趕緊又埋下腦袋,作認錯狀。
連司業自被黃芪肖自國子監帶走,問了些話兒後,便將他放了,回到連府,他便過得顫顫兢兢,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他三弟找他說話兒。
連都給事中自出事兒,便一直沉默著,只默默地提筆與遠在山東的長兄聯絡,商議對策。
直至昨兒個,黃芪肖帶著紅校尉眾堤騎將陶嬪宮裡翻了個底朝天,審了個全須全尾,女官一案中的女官得以證實,確為陶嬪宮中之人,亦非任宮中女官,不過是穿著一套女官衣袍數次與容蘭郡主往來,陶嬪再將女官沉井,試圖以女官之死引起永安帝心中對魯靖王的疑,造成容蘭郡主並不安份,在宮中到處拉黨結派的假象,達到陶嬪借永安帝之手嚴懲容蘭郡主,最好是一舉讓容蘭郡主徹底消失於宮中,永被禁足於魯靖王府中的目的。
以此,激化永安帝與魯靖王的戰爭。
不得不說目的計劃很不錯,只可惜陶嬪終歸見識有限,縱深處宮中數年,仍看不清有些人有些事,並非陶嬪所想象的那樣簡單,想要操控,那更是痴人說夢。
特別是陶嬪低估了容蘭郡主!
容蘭郡主設計反撲,利用他那不長進的二哥達到將他連家脫下水的目的,不同於陶嬪行事的不周全,容蘭郡主的策略不費多少力氣,不過是順水推舟,便打造了現如今的局面。
也怪他平日裡瞧不起他二哥,自來不對他二哥有所關注,以致於讓他二哥那點貪財的毛病讓人有機可趁!
更不知道當年為藍家遺根捏造陶氏官家女的身份,繼而得以順利入宮,終為陶嬪一事兒中,竟還有他二哥一筆,且是借他名義向禮部核查官員保證!
早早下衙,坐在前院廳堂裡等連司業自國子監回的連都給事中頭疼地揉著額際,今兒他一定得同他二哥好好談談。
他與長兄的意見相同,歷經此事兒,他們都覺得他二哥並不適合官場。
倘能說服他二哥棄了仕途,待在家中與他四弟一般做個富貴閒人,他與長兄皆願一輩子不分家,由他們養著二房四房,也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