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八小姐想做什麼,不妨直言。”
“結盟。”謝八果直言,“不是謝英兩家的結盟,而是僅你我兩人之間的結盟,為了一同對付夜十一而站到一起的盟約。”
“私人的?僅你我?”英沁復問道,事關奪嫡陣營,她不得不謹慎。
“對!”謝八點頭,“此事兒就你我曉得,反正豪門之間小姐往來,很是平常,縱英小姐長我許多,我們也不是不可能成為無話不談的交帕交。”
英沁道:“不同家裡人說,你是這個意思?”
謝八道:“倘同家裡人說,那便不是你我之事,而是兩個家族的大事兒了。”
英沁贊同:“好!”
“接下來的事情,我想我們應該找個更安靜的地方好好聊聊,確保無人打擾。”謝八站起身,往樓上一指:“三樓水仙房如何?”
英沁在八仙樓沒有長訂的廂房,但謝八有,她知道,她沒有理由拒絕。
楊芸釵除了上學下學,她很少獨自出門,除了在靜國公府裡,她獨自待在櫻寶院外,她幾近同夜十一形影不離。
然今兒是個意外。
殷掠空昨兒讓一個乞兒等在靜國公府後門,買通守著後門的嬤嬤,給她送了個口信兒,說要單獨見見她,就在土地廟裡。
下學後編了個理由,她沒有坐著夜家大車與夜十一同回靜國公府,而是獨自到了土地廟,下意識地沒有告知夜十一實話兒。
一進土地廟,毛廟祝上下將楊芸釵打量個透,儘管她還未摘下幃帽,末了他道:
“聽毛丟說,你是今兒要來的貴客?”
楊芸釵將幃帽取下:“我不是貴客,毛大叔,毛丟在哪兒?”
“哦,在後院樹下坐著,正等著楊小姐呢。”毛廟祝看著楊芸釵沒了白紗遮擋之後,愈發看得清晰的如玉小臉,頓覺歡喜不已:“快去吧!”
走過廟前香案,往後院一步一步走著,芝晚悄悄回頭看眼,發現毛廟祝仍一臉欣喜地往她們主僕這邊瞧,且明顯視線是放在楊芸釵身上,她回眸同楊芸釵道:
“表小姐,我怎麼覺得毛廟祝看錶小姐的目光怪怪的。”
“他大概誤會了。”楊芸釵早發覺了。
殷掠空果然獨坐於後院樹下,石桌上擺了兩個茶碗,還有一碟小花生米,見到楊芸釵,她起身道:
“我家窮,沒什麼可招待的,還請楊小姐莫怪。”
楊芸釵在殷掠空對面的石凳上坐下,微涼的感覺與迎面拂來的涼風讓她感到舒服,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土地廟,讓她不知不覺放鬆了許多。
自父母相繼離世,縱住進靜國公府,她也認為自已不再是千金小姐,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孤女,這樣清貧的環境似乎更符合她現今的身份。
“毛小公子言重了,有何事兒儘管說便是,無需這般客套。”相較於殷掠空的拐彎抹角,楊芸釵直接得多:“此番出來,大姐姐那兒,我沒實說,編的理由撐不了太久,不能太晚回去,晚了,大姐姐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