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從中作梗!”淮平候認同夜十一不簡單的言語,讓英沁曲解成是她父親給她的答案,她起身立往外走:“父親,我不會善罷干休的!”
淮平候起身跟上:“沁姐兒,你可莫要亂來!”
英沁站定在門口回頭:“女兒知道,此次機會失去,女兒再無機會入宮。父親放心,女兒說的不會善罷干休,並非還想入宮。”
“夜大小姐身後可不止夜家,亦非你可亂來之人。”淮平候深知嫡女脾性,出言忠告。
他深知,倘入選名額結果真與夜十一有干係,嫡女可不管奪嫡四豪門,真會找夜十一算帳,繼而給淮平候府招惹不該有的麻煩。
“父親擔心什麼?女兒又非三歲娃兒,豈會無知到正大光明地去尋夜十一的麻煩。”英沁抬腳跨過門檻,“不必擔心,女兒自有分寸。”
嫡女未能入宮,淮平候府無需站營,淮平候其實暗鬆了口氣,倘非此次因著想全嫡女之願,他亦有私慾,他絕不想淌入奪嫡四豪門的渾水,經此次事件,不願插手的心越發堅定。
“不管如何,沁姐兒,你不能亂來,京中諸事,並非如你所想那般簡單。”淮平候仍舊耐心地勸導著已步出公事房,站在門外簷下的英沁:“從明日起,為父會請官媒上門,讓你母親精心為你挑門好親。”
“好。”英沁並沒有拒絕,她年紀已大,既入宮已無望,那麼嫁給誰,她已無所謂。
英沁阮若紫落選,席凝雅姜蕊齊齊被選入宮,對這樣的結果,孫善香說不上什麼感覺,只覺得一切都離她好遙遠,這些往日認得的小姐們,個個都比她強,縱然全部入選,她也不意外。
孫都事終是個朝廷命官,阮若紫選不上便罷了,連英沁都落選,他感到很是意外,同孫善香叨叨:
“有機會,你去問問夜大小姐,為何英小姐會落選。”
“問這個做什麼?”對她父親時不時地慫甬她去接近夜十一,孫善香已然習慣成自然,聽到此話兒,也沒多大反應。
“讓你問便問,問那麼多做什麼!”身在左軍都督府任都事一職,孫都事有太多人想討好,而這些人無一不知靜國公府大小姐待他閨女微有些不同,便個個想走他這個門路,打探一些訊息。
孫善香沒應聲,他臨出閨女院時不忘再囑咐,又半威脅道:
“別忘了去找夜大小姐打聽下,兩日後要是聽不到你的答案,小心我隨便把你許給人當妾!”
像這樣的威脅,自遊氏死後,孫善香便聽到孫都事提過多回,讓她不禁想著,倘真被她父親隨便賣了給人當妾室,那當初真嫁給錢四至少是個正室,她的下場會不會更好一些?
走在街上,漫無目的,隨意走著,夜十一的行蹤,她哪裡曉得,她父親想要在兩日內得到答案,實在高估她了。
聽說夜十一時常會到八仙樓或忘返茶樓稍坐,自上晌到現今已是下晌,這段時間她便在兩地之間遊晃,希望運氣好,她能遇到夜十一。
不管如何,她並不想被父親賣了,去給人當妾。
時至已日暮,孫善香坐在忘返茶樓大堂裡,與丫寰小草兩人坐著吃茶,茶點兩小碟,吃不到一半,茶水便已灌了一下晌,跑了好幾回茅房。
“小姐,我們該回府了。”小草低聲提醒著天色已不早。
孫善香點點頭,再點點頭,有氣無力地站起,正想同小草說回府,抬眼便瞧見她們這一桌正對著的大門走進來一個人:
“安太醫?”
不同於孫善香對偶遇安有魚的驚訝輕聲低喚,小草直接揮起手喊道:
“安太醫!這兒!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