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花雨田伸手扶住腰站不直,手捂著被撞疼的腦袋,卻還不忘怒瞪著他的殷掠空。
殷掠空拂開他的手:“不願意!”
開玩笑!
他對她負責,是要她與他對食麼?
絕對不可能!
花雨田皺眉。
殷掠空對車門外的車伕喊道:“停車!”
可惜沒花雨田的命令,只聽主子使喚的車伕聽而不聞,只管繼續趕著車往城外走。
殷掠空回頭看花雨田,他一臉你能耐我奈的神色讓她瞬間火氣竄高,什麼督主惡鬼剎那被她拋至腦後,指著他鼻尖斥道:
“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負責!你應該跟我致歉……不,致歉也沒用!倘你真如你自已所言,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會揭穿我,那你就該把……把它忘了!自此不再提,更別說什麼負責的話兒!”
花雨田真是有十幾息那麼長的時間,腦子裡一片不可思議,自坐上東廠督主這個位置,除了永安帝,再沒有誰敢這般指著他鼻尖訓斥,眼前這小子,不,這小丫頭片子居然敢開這個先河。
“你坐下,車走著,你再不坐下,站不穩不說,指不定還得再撞一回。”不可思議過後,花雨田很務實地指著車頂,提醒仍半彎著腰站著的殷掠空。
車不停,花雨田不發話兒,殷掠空知他說的是事實,為難誰也別為難自已,自小沒誰對她像夜十一對她那樣好,夜十一對她說過很多話兒,她印象最深的,便是這一句。
見殷掠空依他所言,真的重新坐下來,也沒再喊什麼停車的話兒,花雨田心下略為滿意:
“你剛才說的,我記下了,不提,便不提。”至於負責,花雨田並未提及,關於這方面,他並不想做任何承諾。
一直到千花山莊,殷掠空沒再開過口,任花雨田怎麼問她話兒,她也不吭聲,難得他居然沒降罪她,這讓她心下有些驚奇,再想到方將指著他鼻尖斥言的那情景,後怕之餘,她發現原來惡鬼也有打磕睡的時候。
千花山莊很大,足以與行宮媲美,也與每年永安帝避暑的朝陽行宮鄰近。
對於花雨田的突然造訪,夜十一很意外,卻也沒怎麼意外,畢竟她在八仙樓大放厥詞說要幫他,那麼這幾日過去,她毫無動靜,他來聲討或質問下她,皆在情理之中。
安有魚自馮三的寢屋出來,對候在廊下,被馮三拒之門外的夜十一搖頭道:
“情況不太好,馮三小姐身子已無大礙,但受的刺激過大,狀態一直不好,半昏半醒,滿嘴胡話。”
那些胡話,夜十一聽過,有罵那些糟塌馮三的人,也有罵她的,那意思是在怪她,倘非因她,馮三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她師伯讓她別往心裡去,體諒下未完全清醒過來的馮三一二,她點頭應了。
“花督主來了,我去會一會,馮三表姐這邊,就勞師伯時刻看顧,多加費心了。”夜十一能體諒,能不往心裡去,然是否真因她,而造就馮三如今這般下場,她得查個清楚。
走出馮三暫居的靈芳閣,阿蒼先到前院逍遙堂招呼著花雨田,只阿茫南枊隨於左右,夜十一問跟在她左手邊的阿茫:
“城裡的情況怎麼樣?”
“大小姐來千花山莊養病的訊息已經傳開,至於旁的,尚未聽到風言風語。”阿茫時刻收著東角西奎自城裡送到千花山莊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