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和休暗跟到離廣桃齋還有一段距離,便各尋了個暗處隱蔽蹲守。
臨分開前,兩人對過話兒。
洛:“那春五少爺對夜大小姐好像沒死心。”
休:“報?”
洛:“報。”
休:“黃指揮使剛認的徒弟毛丟,對夜大小姐也是關注得很。”
洛:“同報。”
倘不報,日後被大少爺曉得,兩人都沒好果子吃。
按他們大少爺的原話說,連自夜大小姐腳下爬過的公螞蟻也得報,何況是春生殷掠空這樣活生生的少年呢。
大車停在雲堆大街末端,沒喬裝改扮,夜十一也不下車,直接讓阿蒼下車去排隊桂慄糕,她與楊芸釵則在車裡坐著等,芝晚也沒下車。
片刻阿蒼回到車上,車伕即刻揮鞭掉頭起行,慢慢駛出雲堆大街。
洛和休見狀,趕緊又暗下跟上。
車裡夜十一接過阿蒼遞過來的桂慄糕,咬一口,覺得味兒似乎更好吃了,可見北女的手藝又精進了。
楊芸釵也自芝晚手裡接過一塊桂慄糕吃著,邊吃著,眼睛不離阿蒼手上正在往兩邊掰開的第三塊桂慄糕。
從糕裡取出一卷小布條來,阿蒼便將掰兩半的桂慄糕放一邊,將小布包沾上的糕碎粘綢擦淨,方遞到夜十一跟前。
夜十一左手接過,右手上的桂慄糕則遞給阿蒼,阿蒼接過,放至一邊碟子上。
夜十一看完,便將小布條遞給楊芸釵。
楊芸釵接過看小布條上的內空,只兩個字:“悶棍?”
誰捱了悶棍?
她疑惑地看向夜十一。
“今兒淮平候告假,說病了,病得有些嚴重,不得見風,不能見人,連告了三日假。”夜十一道,這是她今兒早朝過後,她聽她二叔說的。
至於她二叔為何特特來同她說,她大概能想到原因,無非就是想聽她能說些什麼。
然自一開始,她就不同意相助英沁入宮一事兒,她祖父與二叔秉不同意見,執意要助,也行動了,那她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有些事,有些人,總得風緊扯乎,總得撞撞南牆,方能轉寰的餘地。
楊芸釵聞言,將小布條上二字聯想起來,道:“所以淮平候告假並非是病了,而是吃了悶棍。”
“不是說昨夜裡淮平候請柴左侍郎吃酒,吃得有些晚,想必這悶棍,應就在歸府的路上發生的。”夜十一的不是說,其實就是從星探那兒得來的。
楊芸釵今兒一早便在清寧院裡,東角來的時候,她也在場,夜十一從未避諱過她星探等人,自也曉得此事兒,她猜道:
“會是誰下的悶棍?花雨田?”
大姐姐悄悄同她說過,說永安帝給花雨田下了密令,此事兒現今知的人不多,她雖不知大姐姐為何會曉得這樣機密之事兒,但她沒質疑過,大姐姐說真,那便是真的。